第十章 大观奇案(修订) (2)(2 / 6)
抄出的书信为凭,王大人奉命前来拿人,实是名正言顺,不必怀疑,你无须多言,免生枝节。”周正转首向王名德道:“王大人,事情已向书院学子做了交待,可以速将这顾平章押往京师明正典刑。”王名典闻言称是。
几名锦衣卫正要将顾平章押往牢车,伊愿心头悲愤,决心拼个玉石俱焚,也要将顾平章救出,顾平章瞟见人群中伊愿神情激动,不能控制,高声骂道:“蠢才,你逞一时匹夫之勇,抓了老夫,枉送性命,误了家国大事,不待你们这般奸贼动手,我先行向苍天谢罪。”一言未毕,咬断舌根,挣脱押解锦衣卫,挺身一撞,撞在一官兵长枪之上,那长枪贯穿顾平章胸膛,热血随即喷出,顿时死于箭马场中。
众学子见先生自尽,无不双目噙泪,大声悲呼,锦衣卫上前查看顾平章伤势,向王名德禀道:“王大人,这奸贼已经死去了。”王名德大吃一惊,他若将一个死人押回京师复命,殊无意义,向周正道:“周大人,你看此事如何处理?”周正道:“念在这贼子执教多年,对大观也有些许辛劳,就将尸身留给学子吧。”王名德见众学子群情激愤,深知众怒难犯,只得点头称是,率领锦衣卫先行离开。
伊愿听得顾平章死前对官兵叫骂的话,心知义父是说给自己听的,将顾平章的话整理一番。就成为:你这蠢才,逞一时匹夫之勇,枉送性命,误了家国大事。
他强忍悲愤,抱起顾平章尸首,将顾平章断舌纳入口中,不顾身边文荆川和莫高声呼唤,一路疾行,来到顾平章城南故居。顾平章一生未娶,家中双亲都在京城,只有几个同宗叔伯兄弟,住在附近,此时都知顾希言得罪当朝首辅,怕受牵连,伊愿前去叫门,竟无一人开门理会。伊愿只得回到顾平章旧居,到厨房里提了几桶清水,仔细的为顾平章擦净血污,梳好发须,不一刻大观众学子赶到,替顾平章换上干净衣服,伊愿此时神思恍惚,脑海里只有顾平章大声疾喝的:继承先生遗志,东南抗倭,西北拒虏,辽东杀贼,……
祝诗竹见伊愿痴痴呆呆,手指一掐伊愿左手虎口,祝诗竹指甲深陷,伊愿虎口鲜血直流,但仍无反应,祝诗竹叹道:“先生刚死,学生就丢了魂魄,真是凄惨。”伊愿茫然一望祝诗竹,道:“你说什么?”祝诗竹道:“你这聋子,我不和你说话。”伊愿点点头,兀自发呆。蒋杨到棺材铺拉来一具上好楠木棺材和一块空白石碑,众学子帮忙敛好顾平章,文荆川道:“现下情势危急,我们不要让奸党抓住把柄,先把顾先生安葬在南城外顾家祖坟,此后等待昭雪,再为顾先生追悼不迟。”
众学子闻言叫上伊愿,将棺材抬上马车,来到南城外顾家坟地,众学子一齐动手,不一刻将顾平章掩埋停当,高高夯筑了一坟茔,文荆川道:“伊愿,你来为顾先生写墓志。”伊愿闻言,接过莫高声递来的长剑,运足内力,刷刷几剑,众学子见墓碑正中写道:义父大观四杰顾平章之墓,旁边小字:义子伊愿恭立。‘
众学子见伊愿题名义子,方知他和顾平章原来渊源颇深。王博道:“伊学兄,以前是我王博不好,屡屡和你作对,现下见你忠肝义胆,心里实是佩服,他日里伊学兄但有召唤,水里火里,我王博若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苍山派弟子。”蒋杨道:“伊学兄,你不但学业优秀,而且胆识过人,以前我蒋杨不识伊学兄大才,多有不敬,此后愿唯伊学兄马首是瞻,决无二言。”
众学子心下钦佩伊愿,纷纷向伊愿表*迹,伊愿默默无语,文荆川道:“大伙儿快回家罢,明日还要行课。”众学子虽然情绪激动,但毕竟年纪尚轻,未入仕途,面对强权,除了言词义愤,并无抗争实力,也只得回至家中,在心头种下仇恨种子,祈盼他日一朝得雪。
次日学生照常到书院上课,但书院讲书除黄和旭之外,其余讲书都不讲新课,个个神色凝重,面色肃穆。下午伊愿在箭马场中练习射艺,突然一名学子飞奔过来,叫道:“伊学兄,大事不妙,快从后门逃走。”
伊愿道:“何事惊慌?”那学子喘道:“锦衣卫,数百名锦衣卫,包围了书院,要捉拿昨日里为顾先生送葬的学子,你首当其冲,快快逃身。”伊愿道:“多谢学弟,此事与你无关,你先避开。”那学子满面焦急,叫道:“伊学兄,伊学兄……”伊愿向书院正门走去,却见礼圣殿前早聚集了大批学子,众锦衣卫堵住大门,刀剑出鞘。
莫高声和黄和旭一见伊愿,二人一左一右将伊愿紧紧夹在中间,黄和旭道:“愿儿,你千万不要冲动。”莫高声道:“和旭兄,今日若有不测,你随同愿儿带众学子从后门先逃,我来断后。”黄和旭道:“莫贤弟,叫愿儿带学兄弟们走,我虽然一介文弱,今日也要与这班狗杂种拼个你死我活。”莫高声急道:“和旭兄,我大观今日必遭锦衣卫屠戮,你我身为师表,一定要把大观精神传存下去,发扬广大,莫某自幼习武,尚可抵挡一阵,和旭兄你不谙武艺,帮不了忙,反而会让我分心,再不要多言,一打上来,你同愿儿先走为妙。”
伊愿镇定道:“二位先生不必多言,学生今日一定要和锦衣卫狗贼拼个两败俱伤,绝不退缩。”黄和旭右手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