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应笑海天 第七章 剑不虚施细碎仇(2 / 4)
云小鲨的手指移到最后一人:“武夷陈氏的陈洛钧陈大侠,是为亡弟讨个公道的,没错吧?”
陈洛钧是众人里瞧云小鲨最不顺眼的,哼了一声,没有做答。
“至于这两位”云小鲨看了苏旷和马秦一眼:“是我的朋友。”
陈洛钧斜眼瞥了瞥苏旷,又哼了一声。
云小鲨冷冷一笑:“诸位也算是同船共济了,理要说清话要说明,心里头有什么疙瘩,咱们日后也不好相处,是不是?陈大侠,我说苏旷和马秦是我朋友,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陈洛钧没想到她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便皮笑肉不笑道:“云船主爱和谁交朋友,我管不着,只是烦劳云船主稍微有个待客的礼节,不用这么个样子见人。”
“好极了。”云小鲨回头:“秦舵主,吩咐小船送陈大侠上岸,他若是不稀罕,大可以自己游回去。”
陈洛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你……”了半天,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小鲨怒道:“你给我听着,你弟弟不是我杀的,即便是我杀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船是我的,我喜欢凿沉了都没关系,脱了衣服跳舞你也管不着,到我的地盘,烦劳各位守一守海上的规矩你听明白了么?”
圆脸男人打圆场道:“陈大侠是守礼君子,云姑娘是性情中人,大家不打不相识。”
云小鲨却不理这套,咄咄逼人:“你听明白没有?不愿意就给我出去。”
几个人都在扯着陈洛钧的衣袖,低声劝导退一步海阔天空,陈洛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拂袖道:“陈某即便一死,也不要你们的云家的船。”
苏旷实在看不下去了,伸臂一拦:“陈兄。”
陈洛钧劈手打开他:“惺惺作态。”
云小鲨还在煽风点火:“跳啊,跳下去我当你是条汉子。”
陈洛钧怒极,一拳打出:“滚开,我没有你寡廉鲜耻,混吃混睡。”
云小鲨拍榻道:“苏旷,你再拦他,就和他一起跳下去算了!”
陈洛钧一拳没有打着,又被云小鲨一句接一句刻薄,当真热血上涌,直想择人而噬,苏旷依旧伸臂一拦:“陈兄,你们武夷陈氏两条性命,难道比不上一句风凉话么?”
陈洛钧牙咬得咯咯直响,两颊肌肉都在扭动,跺脚回头啪一抱拳:“云船主,是我错了。”
云小鲨的目光越过陈洛钧,见苏旷眼里几乎有恳求的神色,她一时索然无趣,挥手:“坐吧陈大侠,苏大侠,也坐吧。各位,失礼了,云某伤得不轻,实在不能下来招呼,见谅,各位,见谅。”她不等众人说话,就又吩咐:“把那个人带过来吧,此人指使了空谋害了开元寺了尘禅师,被苏大侠抓了,其中玄机,还请各位撬开他的嘴才知道。”
铁链叮啷,两个云家人拖了个灰衣男子进来,他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只是被铁索捆得结结实实,其时天气酷热,老远就闻道一股馊臭,马秦不自觉就捂住了鼻子。
“船主。”一个男子顺手抓起那人的头发,向上一提,一脚踢在他腿弯,那人几乎瘫在地上。
慕容琏蓦的站起,浑身都在发抖,一把抱住那青年:“阿止!怎么会是你!”
一室哗然,这个“活口”居然是慕容琏失踪的爱子慕容止。
这梁子,真结大了。苏旷抬起头,询问般望向云小鲨,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眼里露出一丝嘲讽的光来。
慕容止自从被擒,整整被铁索捆缚了十二个时辰,手足气血凝滞,一被解开,软搭搭靠在父亲肩头,几乎已经废了。慕容琏又是惊,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急,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他一边为爱子推拿活血,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你到开元寺干什么?说。”
“爹……”慕容止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我只远远看见这个人抓住了空大师,用分筋错骨手严刑逼供,我见他功夫高,打不过,自然要跑,他一路把我逼到云小鲨船上,就自己喝酒去了。”
慕容琏轻轻放儿子平躺舱板上,站起来:“苏大侠,犬子所言,是否属实?”
苏旷沉默许久:“属实。”
一阵低低骇叹从四座传来,慕容琏一步步逼近:“你与犬子之间有什么恩怨,咱们暂且放下不提,了空禅师多少年广积善行,我辈江湖之人也仰慕得很,不知他有什么过失,要你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严刑相逼?”
从慕容止出现的那一刻起,苏旷就发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局中,这个局或许不是为他布的,但是他刚好不好地一脚踩了进去,直觉告诉他要远离漩涡的核心,小小斗争片刻,他还是选择了解释,原原本本将自己所见说了一遍,只略过了了尘禅师所说的那段旧事。
每个人都在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笑话,马秦实在无法保持沉默,她走过来,“我可以作证。”
“你?”慕容琏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给自己作证的好。”
马秦叹口气,轻轻拔下头上的玉簪笔,搁在桌上。
慕容琏看着玉簪笔,眼神一怔:“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