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廿七日 日染血光 天魔当道(2 / 3)
的马匹时,王子稍一犹豫还是举掌劈下,尽管这马是他的心爱之物,但此刻“格杀”命令已下,却也是留它不得。远远的,听到一个孩童的哭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的,那是鲜血喷出的声音吧……
黄沙,搅拌着腥味十足的血雾缓缓扬起,蔚蓝的天空,似乎也被遮蔽了它本来的颜色。王子再不停留,拉着王刀朝道旁齐腰深的草丛钻去,身后负责断后的那些杀手们,已经燃起了火把,将那些冤魂们,全部燃烧了。
回到了明月楼,王子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一言不发的快步上了楼梯。王刀的随从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跟着,只有王刀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紧紧跟在王子身后。
王子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已经有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在做着女红。那人见是王子,笑着起身迎接,道:“大哥啊,你可回来了。小刀从你走的那天就识破了我,从此每天守在官道上等你,要不是明月楼有规矩,他真恨不得住在城外呢。这下好了,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王子闻言,脸上的神情才稍有舒缓,但是仍一言不发,坐回自己的位置,提起笔就在纸上写起了什么。
那同王子一摸一样的人,正是异过容的王梅。王子走的数十日,杭州城果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假扮的王子,日子倒也好过。此刻,她眼见王子黑着脸一声不吭,王刀笑呵呵的一身血污的跟在身后,而那些杀手们各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门外,心下就明白了个大概。
她走上来,假意嗔道:“小刀啊,又怎么惹大哥生气了?”
王刀像是没有听懂她的问题,并不作答,只是抬脸冲她笑笑,然后便站在王子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王子在纸上刷刷点点,也不知是看得懂还是看不懂。
王梅正要询问王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子却已经抬手将写好的那张纸递给了她,道:“一切按纸上吩咐办,要迅速,不得有误!”神情很是严肃,不似他平常那般和蔼。王梅见此情景,便点点头不再发问,转身出去了。
王子起身,正看到王刀笑呵呵的咧着大嘴冲他傻乐,心下虽有火气却也发不出来,只有安抚道:“小刀啊,我要去见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王刀对这话倒是听懂了,连忙摆摆手,道:“王,王正在烧炉子,不和我玩的。我不要去。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回来。”说罢,就捧着自己的刀,一屁股坐在了书案旁,不再挪动。
王子终于笑了,许是无可奈何,许是心中疼爱。他拍拍王刀的肩膀,离开房间,朝王的房间走去。
王刀说的没错,王应该在烧炉子。王子刚刚来到顶层,就已经觉得炙热非常。从王房间上的缝隙中,更是隐隐透出一丝丝的火光。王在做什么?王子暗自思量。
王子敲敲门,唤了几声。门内这才传来王的声音:“是王子吧,进来吧。”声音苍老且衰弱。王子推开门,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吃惊非小:
原本潇洒脱俗的王,此刻脸上布满了汗珠,双眼布满了血丝,还有浓浓的黑眼圈,像是许久没有休息过的样子,满是虚弱和疲惫。他换下了平时的长袍,而作一身寻常道家打扮:葛巾、葛单衣、布褐、布裙、葛帔、竹手板、草履,更有一把桃木剑供在角落的一处神龛之上。
房屋的正中是一个长宽约六尺的四方青铜丹炉,炉上雕刻着蟠龙花纹,炉耳更是四只栩栩如生的张嘴猛兽。丹炉约有一人来高,炉下炭火烧得火热,而炉口正向外散发出袅袅的蒸汽,隐隐有药香之味。
“王,你是?”王子不解的问道。
王摆了摆手,示意王子退到墙角,反手从神龛处拿起那把桃木剑,绕着丹炉踏出九宫八卦之位,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听不大清楚。大概又绕了数十个圈子,王猛然出剑,桃木剑挑起一张符纸在炉火中一晃,符纸立刻剧烈燃烧了起来,其上那个难于描绘的图案边燃烧,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炸裂一般。王猛然收剑,炉下的炭火却也渐渐的暗淡了下去,一团火苗闪烁跳动了几下,终于灭了,迅速的像是被施了巫术一般。
王以木剑撬起了炉上的盖子,将一桶清水缓缓倒进了炉内。冷热交汇,霎时间,炉子腾出了层层浓浓的雾气,遮住了人的视线。王子的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楚,耳畔却听到了王那一声悠长而充满遗憾的叹息。
王子安安静静的在角落中等待的,他已明白,王正在炼着什么丹药。对于岐黄之术,他也算是粗通皮毛,他只是不明白:王为何会换上如此奇怪的装束,为何会去燃烧那不知为何物的符纸。
不知过了有多久,房间内的雾气才慢慢的散了去,王子这才看到了王,那个被明月楼奉之为神的王,此刻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瘫软在地上,桃木剑丢在一旁,痴痴的冲着炉中物品发呆。
王子顺着他的目光朝炉内望去,只见炉中是一颗颗呈金黄色的丹药,一颗颗圆滚滚的丹药散发出艳丽的光芒,只是,它们的表面都龟裂的开来,恐怕一碰就会碎裂成一堆粉末。
王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