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说声抱歉(1 / 2)
“为了……原先的目的。接近你,然后,将你纳入白家,重新振作白家。”白荫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似乎怕面对,怕失去勇气说出来,“一开始,我就是设计好了的。先是用假胎记吸引你,这你已经知道了。然后便是,骗到你动情,骗到你嫁入白家。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喜欢白龙,我不想你同情我,只好……撑着。”
穆遇轻“嘘”了一声,用匕首将桌上的冰块凿下了一角,又拿布包着,给他敷上额头:“你现在真的好了许多?刚才的反应,也是骗我?你想害了莫大哥?我总是忍不住地相信你,忍不住地去怀疑莫大哥。因为你,我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装出来的,你会怎么样?”白荫终于将头转了过来,满目期待。
“我会拎着你去给他跪下道歉。”穆遇恨不能用眼光杀死他,心中不由忐忑起来,担心自己将莫言伤地不轻。
“我没骗你。”白荫重又将头转了过去,“不是为了免去下跪认错。确实没骗你。”
“可是,你刚才……”穆遇想起之前白荫癫狂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
“刚才……算是我失态了。”白荫龇牙咧出一个笑来,比苦瓜也好不到哪去。
“你!”穆遇顿时失言,只觉得自己似乎又遭了戏耍。
白荫却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先莫生气,听我慢慢说。”他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为难,又似乎是想将自己心绪抚平,“若换做是你,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忽然发现眼前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似乎就是造成一切变故的仇人,那样挥之不去的噩梦,历历在目的场景,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慌,如果是你,你也会发狂。”
“是。”穆遇轻声附和,怕自己一大声,又将他带入毁灭的那一天。
见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白荫像得到了一个天下最大的安慰,满足地笑了笑:“刚开始,大哥弯腰的时候,那样相似的背影确实吓倒了我,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当你慢慢地将真气渡给我,我的心里渐渐地安定了下来,虽然,我是在昏迷,但我却还是有思绪,我一个人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地方想通了。后来,当冰块敷上我的额头,我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沉静了下来。冰太凉,像极了死人的温度。死了的人,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于是,我想了个通透。”白荫顿了顿,看了一眼穆遇,又继续,“大哥说的没错,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没有时间去安排,更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是我一时的恐惧蒙住了眼睛,也蒙住了你的眼睛。”
白荫向着穆遇伸出手去,直到握住那个熟悉的温度:“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伤害了大哥。我还能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么?”白荫似乎又乱了真气,咳出一口血来。
门外,莫言静静地靠在墙上,听到白荫的一声“大哥”,宽慰地露出一个微笑。
穆遇将白荫手放进被里去,又重新给他换了一块冰,柔声道:“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煎药。莫大哥那里,我会去道歉。也是我的不对,总是太幼稚太笨,以为真相很简单,否则也不会轻易地怀疑他。我出去了,好好睡,白大哥。”
穆遇低着头走出门去,却差点撞上莫言,看着莫言微微上翘的嘴角,一颗泪从穆遇的眼中滚落,在脸上划出一片涟漪:“莫大哥……”
“先别说了,去给他煎药吧。”莫言执起她的手不再说话,默默地向着厨房走去。
穆遇乖巧地被他拉着,不时地去看莫言的手,宽大的手掌将自己完全包住,一种无上的踏实与安心感油然而生:“莫大哥,对不起。我不该……”
“说什么对不起。”莫言转头冲她笑笑,“你把他当成是亲哥哥,所以,你对他的疼爱我知道。我都懂,怎么会怪你。”
“谢谢。”穆遇无言以对,只能将头低下,默默地在心里鞭挞自己。
六月的阳光照着安静的刘家剑堡,后花园芬芳一片,凌霄花熙熙攘攘地拥挤在枝头,满塘的荷花喧嚣热闹,荷叶下穿梭往来的红色鲤鱼围在一处,等着石桥上的一个人撒下食来。
“白兄弟,今天兴致很好,在此喂鱼呢,难怪我四处找你不着。”白荫无奈地向着说话的那人咧嘴一笑,慢慢走近他的原来是死亡蜂洛离。
“洛英雄!”白荫抱了抱拳,转身继续认真地投着鱼食,懒洋洋地不想跟他说话,“不知洛英雄找白某所谓何事?”
“无事便不能与白兄弟说说话么?”洛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很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慵懒地挥手抛出一片鱼食,惹得红色鲤鱼竞相跃出水面,在这红花绿叶的画面里,分外妖娆。
“能……”白荫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实在感慨自己的爹娘不该给这么一副皮囊,现在居然要惹上男人的情债。
“白兄弟的身子,好些了么?”洛离坐到他的身旁,将手搭上他的肩去,几乎就要咬上他的耳朵,“你可要小心些,别让太阳晒晕了。”
白荫皱了皱眉,想往边上去挪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