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3 / 3)
“请用公元纪年。”
“好,一九三七年任文部相,一九三八年任厚生相,一九三九年任内务大臣,从一九四○年到日本投降任宫内大臣,兼任天皇的枢密顾问。”
“你是天皇的第一号亲信,是吗?”费利神色肃然。
木户的紧张情绪,随着一惊涌向心田:“天皇对历届内阁大臣都信任,不存在有亲信,更不存在有第一号亲信。”
“不对!”费利两眼一瞪,“你是唯一不经过侍从通报,可以随时见到天皇的人,难道不是第一号亲信?你是唯一向天皇推荐首相,即东条英机,而获得天皇同意的人,难道不是第一号亲信?你又是唯一接到逮捕令之后,受到天皇宴请的人,难道不是第一号亲信!”
木户诚惶诚恐了,不得不承认:“天皇的确很相信我。是的,东条英机先生是我推荐出任首相的,他一上任就发动太平洋战争,我负有间接的战争责任。”
费利问:“你进巢鸭监狱前夕,天皇为你设告别晚宴,你们交谈了些什么?”
木户暗自一惊,琢磨着如何辩护。
裕仁听说最高总司令部下令逮捕木户,就意识到与追究他的战争责任密切相关,明白麦克阿瑟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为木户设告别宴会的目的,是希望木户为他开脱罪责。
裕仁说:“木户君在朕身边工作这么多年,朕此刻的心境你完全了解,希望你一如既往地继续维护朕。来,将这杯酒干下去!”他把酒杯碰过去。
木户脖子一仰,将一杯酒倒进肚去,然后说:“在日本,自古以来有臣相为君主承担责任的美德,这一美德将会在我身上得到印证,乃至发扬。”
出席作陪的藤田文德插言:“两个小时前,陛下对我说过,美国人认为木户先生有罪,陛下却认为木户先生是有功之臣。”
裕仁说:“其实,木户君更大的功勋是在被捕之后。”
他又感叹一声:“是啊,真金不怕火炼,劲草不怕疾风!”
“我向陛下起誓!”木户的感情被充分调动起来,“为了保卫陛下至高无上的皇位不受到损害,即使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惜!”
然而,当费利追查时,木户却守口如瓶,“天皇宴请我时,心情很沉重,只叮嘱我保重身体,其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心情也很沉重,只祝愿天皇安全无恙,也没有说别的。”
“你是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誓言!”
“誓言?”木户一怔,“我没有什么誓言。”
费利面向希金斯:“请放一段录音给木户先生听。”
原来,最高总司令部国际间谍局在皇宫的天皇生活处所安装了窃听器。木户一听录音,吓得面无人色。
“听清楚了吗?天皇与你碰杯的声音也很清楚。”费利说,“你发誓为天皇承担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即使你木户先生有十条命,也救不了天皇一条命!今天是第一次审问,只是向你敲敲警钟,不打算追究具体问题,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是顽固不化为天皇送死,还是主动赎罪争取宽大处理,你自己选择。”
希金斯紧接着说:“你回监狱后老老实实反省,在十天之内,把天皇在近十几年来的日本侵略中的种种决策和言论,如实写出来,再接受第二次审问。”
木户神色惶恐:“我一定老老实实反省,彻底揭发天皇的战争罪责!”
下午三点,仍由上午审、木户的三个美国人审问东久迩宫。两名新闻记者仍在场旁听。审问由希金斯主持。
他先让东久迩宫口答自己的身份。
东久说:“我现年五十九岁,日本陆军大学毕业后,留学法国继续学习军事。我的妻子蓉子,是明治天皇的第九皇女,也就是裕仁天皇的九姑妈,而裕仁天皇的皇后良子,又是我的侄女。我留学回国后,先后出任第二、第四师团长,陆军航空总部部长,第二军司令官,防卫军总司令。日本投降后,即去年八月十六日出任首相。因深感才疏学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