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1 / 3)
忡。”
正因为如此,当一九四九年一月蒋介石下野时,冈村如丧考妣似的痛哭了一场,而且伤心得一连两天只吃下两个馒头。何应钦知道后,派秘书王顺民去监狱安慰他。王顺民对冈村说:
“何部长说,蒋总统名义上引退,但中国的实权还掌握在他手里,请冈村先生放心。本来,政府早就想宣布先生无罪回国,但考虑国际法庭对一批定为甲级战犯的人尚未作出最后的判决,让先生回国十分不利,所以仍让你暂时留在中国。”
“依王先生判断,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国?”冈村问。
王顺民说:“估计快了。”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结束后,解放军兵临长江,严重威胁着南京。一月二十日晚上,代理总统李宗仁与刚回到老家溪口的蒋介石通了电话,决定国民政府迁往广州。第二天,何应钦偕同曹士澂飞抵溪口,为在押战犯的处理向蒋介石请示。
曹士澂向蒋介石报告说:“我们从东京引渡的乙、丙级战犯和自己逮捕的战犯五千二百五十六人,已被判处死刑的一百四十五人,病死监狱的四十七人,被判无期徒刑的一百四十九人。业经调查不能定罪的四千九百一十五人,已陆续释放了三千二百五十一人,还有一千六百六十四人,外加冈村宁茨。”
“我们来见总统,就是请示这些战犯如何处理,冈村先生是否可以在最近宣布无罪释放。”何应钦说。
蒋介石煞有介事地说:“我已经引退回家当老百姓了,唵,不要叫我总统。”
“不!”何应钦显得很深情,“你现在是、将来仍然是党国唯一的领袖!那就允许我叫领袖吧。”
“你们向德邻(李宗仁)兄请示过没有,唵?”蒋介石问。
何应钦说:“请示过。是他吩咐我们来见领袖的。”
“我看啦,唵,不能定罪的就统统释放,冈村同样释放,唵!”蒋介石说:“请敬之兄转告冈村先生,以后我还要聘请他当顾问的,唵!”
一月二十四日下午十时,仍在上海市参政会礼堂,由石美瑜主持对冈村进行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审判。审判是在小范围内进行的,只有二十一名中国记者在场。
十点过五分,石美瑜宣布判决书:
“本案被告于民国三十三(一九四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接任驻中国派遁军总司令。所有长沙、徐州各会战日军之暴行,以及酒井隆在广东之犯罪,松井石根和谷寿夫在南京之大屠杀,均系被告到任之前发生的事,与被告无关。被告在任期间,中国军队作战大有发展,日军陷于孤立,战争意志丧失。虽然驻湖南、江西、浙江等地之日军曾发生过零星罪行,已由该驻军直接上级落合甚九郎、菱田元太郎等承担责任,本庭已分别判刑,现在服刑中。以上零星罪行无以证明与被告有联系,因而不应负共犯罪责。日本投降后,被告立即停战,率百万大军奉命投降。综合以上各项,依法判处被告无罪。”
冈村两眼噙着泪水听完宣判,向台上台下各一鞠躬:“衷心感谢中国政府宽大为怀,衷心感谢中国政府宽大为怀!”
一月二十日,中共中央发言人关于命令国民党政府重新逮捕冈村宁茨的谈话发表时,冈村己由十名中国便衣武装保护乘轮船到了日本福冈。
这些,都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现在,再回到一九四八年十月。十五日上午九点左右,蒋介石又收到国际法庭发来的电报:
“十四日复电敬悉。待冈村宁茨病情好转,请嘱其就东条英机、小矶国昭之犯罪写一证词。对甲级战犯的最后审定在即,证同请于本月二十五日前派专人送国际法庭。”
蒋介石在电报上批了“请曹士澂先生照办”之后,起身在房间里边踱步边想:哪些人将被定为甲级战犯? 17.对甲级战犯的量刑
东京的九月,受季风型热带森林气候的影响,最高温度为二十四摄氏度,气温仍然十分宜人。
但宜人的气候,并没有使麦克阿瑟心情舒畅。他望着萨塞兰、基南、韦伯和菲勒士等人焦急地说:
“今天是一九四八年九月十九日了!国际法庭已成立两年八个月,国际法庭开庭也有两年四个月又十六天,应该闭庭了!可是,哪些人该定为甲级战犯?哪些人该判死刑或徒刑?至今还拿不出一个具体方案来!”
“时间的确拖得够长的了。”萨塞兰说,“请基南、韦伯先生督促法庭的同仁们抓紧工作,争取在两个月内正式宣判。”
韦伯说:“其实,同仁们的工作抓得很紧,有时甚至是废寝忘食,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法庭之所以两年多了还不能闭庭,原因很多,如案情庞大,问题复杂,被告众多,语言翻译困难,等等。还有,被告的辩护律师从中作梗,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他们现在还从中作梗?”麦克阿瑟生气地问。
基南说:“还作梗!他们竭力为被告开脱罪责,故意非难国际法庭。”
“请菲勒士先生通知日本政府和有关部门,晚上我发表广播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