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卧薪尝胆(六) 字数:9759(4 / 5)
的作战准备。但鉴于目前帝国内外形势,尤其是苏德战局的发展、南太平洋方面战况,以及国力,特别是船舶等情况,看来在昭和十八年(1943)实行此项作战,无论从战争指导,或从作战的见地来看,目前都是不可能的。因此,准备下达指示中止此项作战的准备工作。”“关于今后的对华作战指导”,“就全军情况而言,在一定期间内不仅不能向中国增加兵力和资材,相反,还需要进一步将部分兵团、部队抽调到南太平洋和其他方面。因此,目前在上述范围内,根据中国派遣军的现有任务进行作战,尤其要努力加强占领区内的治安。”“在南太平洋作战告一段落之前,极力减少对华消耗战。”
根据当时国际形势的发展,倭国决策集团认为“重庆的抗战力在逐渐衰减,但其确信英美会获得最后胜利,将仍然不放弃继续抗战的意志”,“同重庆政权全面和平已成为不可能”。特别考虑到“过去,重庆政权是以在内地存在这一事实本身而发挥影响,而如今它将以策应英美反攻、作为反攻战线一个支撑点而发挥作用。目前如不在各方面采取根本性对策,就会使事态严重化”。为此,“作战指导的首脑部门”极感焦虑。因而,倭国大本营在下达了中止四川作战准备的命令后,12月18日在与政府联席会议上讨论了对华政策问题,21日在御前会议上通过了《为完成大东亚战争对华处理根本方案》,即所谓“对华新政策”。该方案的方针是:“帝国以国民政府(指汪伪政权)参战为打开日华间当前局面的一大转机,根据日华提携之根本方针,专心致力于加强国民政府政治力量,并力图消灭重庆借以抗战的口实,与新生中国成为一体,真正为完成战争而向前迈进。”实质上是企图通过大力扶植和加强汪精卫伪政权,并使其参战以提高其地位,同时也使“倭国在中国驻军具有了共同对敌的意义”。把政治、经济事务和“治安地区”的警备任务交由汪伪政权负责,以便抽出更多的日军专用于作战,并便于抽调部队转用于太平洋战场。倭国“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火田俊六在其12月26日的日记中对此曾写道:“由于现在重庆方面已死心塌地依存于英美,决心进行彻底的抗日,我们过去所推行的各种政策都已经落空,剩下惟一的办法,就是强化当今的国民政府(汪伪)了。其成功与否,颇令人怀疑。”31日日记中又写道:“此次之大转变……尽管中央方面知道国府(汪伪)无力,但舍此无其他良策可寻。因此就目前而言,还不能在军、政两方面都寄希望于国府,只是尝试性的孤注一掷。”伪国民政府主席汪兆铭得知倭国御前会议的决定后,向东条英机表示今后的打算:建立国民兵役制度,加强训练现有的伪军,以使倭国的后方责任可以减轻,同时加强经济方面的协力等。
倭国为了能够尽量从中国战场抽调出兵力和资源用于太平洋战场,采取了在表面上抬高汪伪政权的地位,强化以华制华的策略。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及汪伪政权采取各种手段大量收降国民政府的军队:继国民党苏鲁皖边游击军副总指挥李长江率第1、第2、第3、第5、第6、第7纵队和孙良诚率所部投降后,1943年1月吴化文部,3月厉文礼部,4月孙殿英部,5月庞炳勋、杜淑部,6月荣子恒部,7月张步云、刘桂堂部等大批国军部队投降,被汪伪政权编为伪军。
6月16日,史迪威回到重庆,第二天便会见了最高统帅,向他汇报了“三叉戟”会议的情况和关于中缅印战区的决定。他希望能尽快得到最高统帅的答复。但是,结果仍和过去一样,事情被搁置起来,迟迟没有回音。现在有美国答应的每月1万吨物资,有陈纳德指挥的美国飞机去打击倭国人,最高统帅干吗还要冒着风险去进行胜负未了的地面作战呢?尽管罗斯福总统把最高统帅捧得很高,给史迪威施加了很大压力,但事实却使他无法改变对最高统帅的看法。“回来后看到,花生米依然如故——一条贪婪、顽固、丑恶的小响尾蛇”。
中国战场形势的变化,使史迪威整训云南部队的工作遇到了新的困难,同时也更坚定了他推动最高统帅实行军事改革的决心。5月,驻武汉、沙市一带的倭国第11军在新任司令官横山勇中将的策划下,向第六战区驻守的湖北宜昌地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势,精锐力量几乎被抽调一空的第六战区部队遭受了严重损失。日军沿长江迅速西进,大有威逼四川之势。最高统帅为了稳定摇摇欲坠的战局,急忙把刚刚出任远征军司令长官不久的陈上将调回第6战区,并从云南部队调走了还在进行整训的两个军和7万多新招募的补充人员。6月,日军已劫走宜昌地区的2万余吨船舶,达到了作战目的,遂主动撤回武汉、沙市地区。事实又一次证明,没有经过整训的中国军队难以抵挡日军的大规模地面进攻,如果不尽快地整训部队,更新装备,中国战场随时都可能出现严重的危机。
罗斯福对陈纳德的偏爱和对最高统帅的退让,严重削弱了作为美国军队在华代表的史迪威的影响力,使他难以就中国军队的改革和整训问题同最高统帅进行有效地交涉。他深深地感到:“接连地退让已经使最高统帅确信,只要他坚持,并且大喊大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