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雷同共誉毁(4 / 8)
水道长停住脚步,脸色大骇,陆寄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道身影,一红一蓝,已倏地落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寄风定神一看,面前的两人,一个是红衣汉子,衣衫有些破旧,腰边佩着的宝刀刀鞘却是精雕细琢,颇为名贵。他的身高中等,一身虬结的肌肉,非常魁梧,脸孔方正,浓眉大眼,隆鼻阔嘴,蓬乱的头发披散在脑后,看起来就像一头野生野长的雄狮一般,十分威猛。
与他相对的另一名灰蓝服色的人,却身体瘦瘦小小,头生得奇大无比,最特别的是这个大头偏又五官奇小,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短眉毛,眼梢上扬,宽宽大大的额头一叠一叠的长皱纹,长得万分滑稽,倒像只瘦皮猴。
一见到这两人,弱水面如死灰,道:「二位师兄……你们来了?」
原来这两人便是烈火与停云,烈火怒吼了一声,话声有如打雷:「弱水,你的野心终于暴露了!我这些年来从没相信过你!」
话没说完,竟然一道真气便往弱水身上袭来,弱水道长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连忙闪过,却已被真气劈落了一片头发。停云道长抢上前来,拦在弱水身前,道:「师兄,不忙动手,问清楚再说。」
烈火道长若是要发掌,一定会先打到停云道长身上,只好强忍住了,却脸色抽搐,激愤悲恸。
陆寄风暗叫糟糕,弱水本来就被误会要带自己跑走,现在又被逮个正着,这回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停云道长说道:「弱水,你为何要这样做?师父待你还不够好吗?」
他的声音尖尖细细,也好像猴子的叫声。
弱水连忙道:「不,师父待我恩深义重,若非师父,我今日不知成了什么魔物,弱水绝对没有野心,请师兄垂鉴!」
烈火道长怒道:「事已至此,你还想天花乱坠!你为何杀了烨阳君与焰阳君?你的居心不就是翦除你不相信的能人吗?」
陆寄风一怔,弱水也是全身震动了一下,道:「什么?」
烈火声音更悲愤:「烨阳和焰阳都死了!我的徒弟九阳君之中,以烨阳为首,你……就这样惨遭毒手,我非替烨阳君报仇不可!」
弱水道长叫道:「我没有杀他!师兄你听我说……」
烈火又要动手,停云连忙道:「师兄住手,让弱水说完,要杀也得让师父老人家来说啊!」
弱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三师兄,我绝对没有杀二位高徒!虽然他们奉命监视我,但是我只要点住他们穴道,便足以脱身,又何必杀人,惊动大家呢?就算我是个有野心的小人,也不会笨到杀了两个不足为敌的晚辈,与师兄结下深仇,制造敌人啊!」
停云道长道:「可是你私自由洛城渡河南下,行踪不明,然后又瞒着所有人,带麟阳君私自上剑仙崖,这段行踪如此诡秘,怎不令人生疑?」
弱水静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半晌才叹道:「……离开洛城的原因,我不能说。」
烈火喝道:「怎么不能说?」
弱水态度坚持:「就算要说,也只能先禀告真人。」
停云道:「好,你不说离开洛城的事,那么剑仙崖呢?真人要我们不可招惹剑仙门的人,你反而还上了剑仙崖,有什么原因?」
弱水道:「我是为了找陆寄风小道友。疾风师兄为护送陆寄风回通明宫而死,灵木师兄也成了半死不活之人,我怎能眼见他被剑仙门带走,而袖手旁观?」
停云问道:「那么麟阳君呢?为何不见他的踪影了?」
弱水道:「我叫他先我一步到平阳观,对炘阳君通报我的去处,好让师兄们放心。看样子麟阳君没有通知平阳观的炘阳君师侄,以至于有往后一连串的误会。」
烈火怒道:「我没有误会你,你一派胡言,麟阳君根本没去平阳观!」
弱水惊讶地说道:「那么麟阳君人呢?」
烈火更是盛怒:「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停云忙道:「先不提麟阳君,你为何不直接把陆寄风带上山,却一再地潜逃?这件事连真人都很讶异,才叫我们赶来问个明白。」
弱水道:「我若是要带陆寄风逃走,就不会先叫麟阳君上平阳观通报,也不会一路都走官道了。」
停云叹道:「可是麟阳君下落不明,再说,你走的虽是大道,可是以你的功夫,沿途诸观根本无力拦你,这回要不是……发现得早,现在你可能已经在建康,或者某个我们不知的地方了。」
弱水低头寻思,暗想:「六师兄说『要不是』,要不是什么?是谁通知他们我和陆寄风往南而行?」
他实在想不出有谁可以在他毫无感觉的情况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向通明宫告密的。一定也是这个人替自己制造了这些阻碍,难道会是失踪近百年的慈泽师兄吗?
一想到这层,弱水的背后不由得冷汗直流。
陆寄风已站上前道:「弱水道长绝对没有要带我走的意思,是我求他先带我去找个朋友,然后我就与他上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