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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太平裂碑记 > 第八章 念之五情热

第八章 念之五情热(3 / 8)

他虽是国师,但也还是名义上的君臣,亲自护送着拓跋焘坐定了尊位,才弯身退下,登上首座。

拓跋焘的身边立着崔浩和重臣们,依身分地位长列在下首。拓跋齐示意陆寄风和自己一起跟在拓跋焘身后,陆寄风却只是淡淡一笑,便自动往后退,列入武班之中。

拓跋齐见陆寄风退开了,只有苦笑。在国师的祈福典礼中,朝中文武无一期望能随驾登坛,随驾之后又无不希望能挤得越前面越好,但是陆寄风却故意躲到后面去,令拓跋齐更感无奈。

身为中领军的陆寄风虽有职衔,却而漠视军责,从不入军府执行他的职权。由于他有救驾之功,拓跋焘又是个爱才之人,便随陆寄风之意,不责怪也不勉强。身为皇弟的拓跋齐几度想借着一些政治上的小动作,宣示陆寄风在皇帝面前的重要性,却总是被陆寄风给闪开了。看来他无意为官,去意甚坚,当初的推辞并不是装装样子。

一阵清磬乍响,令人精神一振,而随着两旁香炉燃出的缕缕香烟,堂内登时气氛变得十分优雅缥缈,像是身在仙境一般,教人不由得肃穆起来。

清磬声中,只见寇谦之踩着禹步旋行,步罡踏斗,迹成离坎卦,口中念着召应神灵的祷文,接着步至坛前,道童及几名道士在他身后,奉上令牌符水等物,让他朝着坛下洒播符水。

陆寄风微感诧异,这好像与清修的通明宫礼法不大一致,反倒像是民间妖道,尤其是专以画符治病招募信徒的太平道。

通明宫的弟子怎会公然实行民间淫道的法术?陆寄风感到极不对劲。

寇谦之口中吟念着祷词,坛上坛下不时传出阵阵悠邈的笙簧,似断似续,如幻如真,每一声清响随着洒出的法水,以及空气中渐渐隐约的高雅幽香,都让坛下的众人静谧无声,气氛更加祥和。

寇谦之吟毕开祷之词,收了法水,才登上法坛,展开祷文,抑扬顿挫地吟念着,法坛下的百名道士都训练有素地跟着吟唱起来,上下同声合应,有高低之别,绕梁呼应,通达天际,整个京城几乎都可以传遍。

陆寄风在锻意炉内修炼之时,已听尽了成千卷道家经典,他记性过人,听过了几遍就已都烂熟于胸。他很快听出寇谦之和训练有素的众道士们所念唱的,并不是经典内的义理,而是一篇新的祷文,内容无非是告诉上天魏国的皇帝如何「神武应期,天经下治」,他所任用的崔浩如何「侔踪轩黄」,如此文成武治,教化大行,祈求天神让拓跋焘「统治下灵,去除伪法」等等。祷文中竟无一词提到修炼反省,或是为天下万民求和平,只有满篇对拓跋焘的歌功颂德。

陆寄风起初听得疑惑,听到后来心里竟起了反感,想道:「道法自然,清静无为,向来便是不管世俗权争的成败,一旦有了求功之心,便不能清静自然了。通明真人虽要我为他翦除妖孽,而不得不亲近权贵,但怎会让他的门生弟子如此招摇,公然做这种讨好帝王的无聊勾当?」

但是转念再想,舞玄姬既然身在魏国宫廷之内,那么想除去她的势力,确实也只能以同样的手段对付,或许这就是弱水道长用心良苦之处。

这样一想,陆寄风当即释然,但他心里仍记惦着弱水道长与停云道长的死因之谜,总感到处处都是令他想不透之处,不由得望向吟唱祷文的寇谦之。寇谦之专注的神情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心情。

陆寄风也不怎么注意斋醮的过程,不经意地眺望远方田野居户,但见城内千门万户,道路井然,规模不逊于洛阳。

在都城的屋宇之中,陆寄风突然感到其中一处大宅上空笼罩着一片似有若无的粉烟,模模糊糊的,不知是雾气还是尘烟。

陆寄风大感奇怪,不由得对那处宅院多看了几眼,心底莫名地生出一股烦躁感,突然想到:「难道那就是妖气?」

他从小听疾风道长和灵木道长说什么妖气冲天之类的话,实际上自己却从没望过气,自然不懂什么是妖气,此时见到那朵欲散不散的朦胧雾霭,竟本能地产生强烈的不自在之感,而很想一探究竟。

醮仪的繁文缛节进行着,陆寄风脱身不开,好不容易等到仪式行毕,已经是天色微暮的申时了。

这一日的斋肃祈祷终告一段落,接下来还有斋宴,拓跋焘的御宴就在高坛之上,而坛下的斋众至少也有上千人,十分壮观。

与拓跋齐等人同列御宴的陆寄风这时才知道:寇谦之所主持的斋醮规模比他原先所想象的还要盛大,这样的大典还要继续好几天,其中只有一两天需要皇帝亲自莅临,而举行这样盛大法会的目的,是为了年底的南征能够得到神佑。

陆寄风更是不解,以拓跋焘的精兵铁甲,雄才伟略,难道还会相信以这样的法术就可以保佑获胜?

行醮时寇谦之是帝王之师,宴时便恢复了臣子的身分,恭敬地与臣僚同列。

拓跋焘与众臣行酒三巡毕,才对寇谦之道:「国师,朕顺应天道,将兵出三路,取三辅,灭夏逆,如今猎期已近,天象所见如何?」

寇谦之肯定地奏道:「启禀万岁,天象已然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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