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关河不可踰(2 / 5)
挺进,可是,一再传回顺利前进的报告,反而让拓跋焘坐立难安。赫连定怎样都不出面,若是采取持久消耗之战,他就未必有胜算了。
拓跋焘为了怎样引出赫连定,而苦思不得其计,屡次召见群臣商议之时,守卫又来报告有秦国的特使赶来朝见。
拓跋焘微觉奇怪,秦国与宋通好,怎会在魏和夏打仗之时派使前来?拓跋焘道:「宣!」
守卫便退了下去,不久引上来的两人,风尘仆仆,十分地落魄,跪倒在阶下,三呼万岁,态度非常谦卑。
拓跋焘冷冷地看着他们,道:「秦与南人结好,为何突然遣使前来?」
其中一人仰起了脸,道:「万岁天威普照,我主已知前非,因此诚心派遣微臣前来谢罪。」
拓跋焘道:「叫你们主子自己来!派你们两个,算什么输诚!」拓跋焘正要命令卫士将他们拖下去斩个手脚,再送回去秦国示威,其中一人已急忙道:
「万岁请恕罪,非是我主胆敢冒犯,而是北凉突然出兵围攻我国,兵临城下,将都城重重包围,我主无法脱身,故命我等深夜缒出城外,星夜急驰,赶来向万岁告急。只要万岁肯出兵击走北凉,我主便今世永为魏奴,凭万岁驱策!」
此话一出,所有的臣子们都大为吃惊,西秦突然间面临危难,国王打算献上国土,以求自保,能轻易得到一个国家,实在是极大的诱惑。
可是,现在要全力对付夏国,怎能分兵去攻击北凉?
拓跋焘道:「哼,朕焉知尔等不是夏的奸细,企图分散朕的兵力?来人呀,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那两人连忙叫道:「皇上勿疑,我主诚心诚意向万岁求援。为表赤心,已命臣带来国玺献上,请万岁查鉴!」
那人从怀中取出锦匣,两旁的卫士接过,呈给宗爱,宗爱打了开来,拓跋焘看了一眼,那方极美的翠玉上,刻着「大秦受命」四个秦文,果然是秦的国玺。
连国玺都送上来了,事情万万不假。拓跋焘命内侍那两名秦国臣子带下去安置,暂时没承诺出不出兵。
等秦国的臣子退了下去,拓跋焘才问道:「众卿有何高见?」
臣子们有的主张机不可失,要趁这个时候取下西秦的国土,也有人主张对夏的战事最重要,反正北凉必能拿下西秦,不如别去理它,将来再计划出兵灭凉;每一种意见都有道理,可是也都只说对了一半的道理,没有人能够让拓跋焘满意。
而崔浩还是自顾悠闲地看着群臣,好像事不关己一般。陆寄风不知他是不是又有了什么筹划,他的头脑里面,藏着多少的转寰,是没有人能够逆料的。
拓跋焘见崔浩没说什么话,更是心烦,眼前有西秦这块国土却咽不下去,这种心情比打败仗还要不好受。
退了朝之后,拓跋焘仍十分抑郁,便命人备驾,只带着赫连昌、拓跋齐、陆寄风几人,驰出统万城,到林间尽情奔马打猎。
轻骑很快地远远甩开了统万城,朝一望无际的荒野奔去。初冬之季,地面上尽是枯草,偶尔铺着层薄霜,在这季节打猎是最适宜的。
一行人直奔至荒野,地势渐陡,拓跋齐驱马拦在拓跋焘面前,道:「皇兄,前面是陡峭的山路,隐蔽处甚多,恐怕有不肖之徒藏在林间,皇兄请易道而行吧。」
拓跋焘环顾着前方高耸的山路,笑道:「你怎么胆怯了?前年你我独闯统万,我们的伤马在这样的山路中慌不择路,还有无数追兵在后,我们视千军万马蔑如也!何况现在此地已是朕的国土,难道有怕的道理?」
拓跋齐道:「当时敌在明我在暗,如今万岁是明,亡命之徒是暗,请万岁还是小心为上!」
拓跋焘就是铁齿,对赫连昌道:「赫连爱卿,你说,这座山有什么妖魔鬼怪?」
赫连昌道:「妖魔鬼怪倒是没有,只是路径陡峭,一般人很难上得去。」
拓跋焘笑道:「朕不是一般人!」
他话声未落,一夹马腹,马便撒蹄奔去,众人也连忙鞭马急追。拓跋焘的马术极精,顿时已脱出众人数十丈远,几乎看不见了。拓跋齐大急,拼命地策马想追上他,只见身边一骑黑驹迅速地超过了他,追上拓跋焘,正是赫连昌。
拓跋齐心头一惊,想道:「不妙!此地的路究竟通往何处,无人知晓。赫连昌回到故国,若是还有他的爪牙与他里应外合,将皇兄引至危险处围攻杀害,可就糟了!」
眼见拓跋焘与赫连昌的马匹都已经绝尘远去,看不见踪影,拓跋齐急得只知追赶。陆寄风的马术不像他们久习战事的鲜卑人一样高明,反而落在后面。他负有贴身保护拓跋焘的职责,也知道不能让拓跋焘落单,但马术硬是不如人,也只能拼命追赶。
陆寄风越是追赶,前面的路果然越是崎岖不平,陡峭之极,马速也放慢了,好几次陆寄风都想干脆自己下来扛马,以轻功追赶一定比较快,但是这毕竟有点不成体统,只好耐着性子,控运着缰绳让马踏上石层泥地,陡跃而行。
此时,前方竟传出一声悲惨的马嘶,陆寄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