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腆赠竟莫酬(6 / 7)
滚倒在地,零乱的长发散过那张清丽的面孔,拓跋雪已昏了过去,在陆寄风怀中不省人事。
几百名卫士立即包围住他们,陆寄风抱起穿着男装与斗篷的拓跋雪,站了起来,千绿立刻奔上,紧靠着他,不敢稍离。
抛出长搠的禁军领队上前,道:「他是要紧的窃贼,快把他交给我。」
陆寄风实在不明白:拓跋雪怎么会以男装打扮出现?又怎会成为窃贼,还惊动了宫中的宿卫,甚至全城警戒。
陆寄风一手抱着拓跋雪,一手搂住千绿,淡然冷笑一声,道:「恕难从命!」
众多禁军手中的火把靠了上来,为首者一见陆寄风,竟是中领军大人,也是他们的上司,不禁大惊,道:「陆大人?您为何在此,为何……」
陆寄风不加回答,一发轻叱,便已窜飞数尺,在马首上轻轻一点,飞身踩着垂直的城墙,一口气不换,往城墙上直奔!
那惊人的身手引起一阵惊呼,陆寄风排空御气往垂直的城墙上方奔去,竟像会飞似的,眨眼间已登上高伟的敌楼,消失在众人眼前。
没有人相信会有这样的身手武功,亲眼所见,却不由得他们不信。众人只能目瞪口呆,眼巴巴地望着陆寄风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寄风带着千绿及拓跋雪,直奔到荒郊,才停下步子,放下二女。
他略为检查了一下拓跋雪,确认她身上并无大伤,气息也还稳定,应该只是被颠下马时惊恐过度而昏倒。陆寄风抚摸着她的头发,既不解又爱怜,不知她为何会穿着男装逃亡。
千绿道:「公子,这位姑娘是……」
陆寄风道:「她是武威公主。」
千绿一怔,望着那娇艳不下于云若紫的容貌,原来这就是皇上执意要许配给公子的人,不但有绝世之色,还有高贵无比的出身。也难怪,唯有这样的人,才会让公子这几天总是抑郁寡欢,心事重重。
拓跋雪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眼前一时还看不清什么,等她一看见面前之人竟是陆寄风,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着陆寄风不放。
陆寄风紧拥着她,柔声道:「没事,没事了,别怕。」
拓跋雪紧抱着陆寄风哭了好一会,在他强壮的肩臂环拥下,拓跋雪的心渐渐稳定下来,抽噎着放开陆寄风。陆寄风替她拭着泪,一面将她脸上的乱发拢上耳畔。这是共闯沙漠的那段生活里,已养成习惯的小动作,看在千绿眼中,竟感到一阵不祥之意。
曾几何时,有另一个女子在公子心中,不知不觉地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公子的竭力拒婚,为的竟不是自己的计划,而是为了她的幸福。
拓跋雪将陆寄风拢着她头发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陆寄风一怔,拓跋雪那被泪光洗得更加澄澈的眼睛凝望着陆寄风,微笑了一下,那一笑的凄楚,令陆寄风的手一紧,竭力克制抱住她的冲动。
陆寄风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公主殿下怎会落难?」
拓跋雪擦了擦眼泪,道:「今日阿哥召你入殿,那时……我也在殿里……」
陆寄风不作声,他早就知道此事,也不说破,默然听公主要说什么。拓跋雪道:「我不想让你这样为难,你别担心,我会跟阿哥说清楚的。」
陆寄风道:「多谢公主。」
拓跋雪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急着要一样东西,我是专程给你送来的。」
她取出怀中的一个锦盒,递给陆寄风,道:「这是开启石室之物,你拿去吧!」
不只陆寄风大吃一惊,就连千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陆寄风急忙开启锦盒,盒中是一方拳头大小的玉印,冰清的光泽简直像是水中的明月。石室之钥是一方印石,倒是让陆寄风所料未及。他取印一看上面的阴刻,不禁呆若木鸡。
印石上的八个大字,乃是「魏皇御宇,维帝承干」八个字。
这是魏的国玺。
陆寄风看着国玺,又看了看拓跋雪纯真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拓跋雪道:「你快拿去,找到石室,若能帮助阿哥平定天下,使我大魏国祚永续,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寄风道:「但这是……这是紧要之物,你怎能……」
难怪要全城警戒得滴水不漏!国玺被盗,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事?
拓跋雪道:「我是为了国家,不是为谁。」
她说着这话时,却是深情款款地看着陆寄风,谁都知道她言不由衷,但这样天真的谎言,却更让陆寄风羞愧难当!他将国玺握在手中,激动地说道:「你由何处盗得?我替你把它放回去!万一被皇上知道是你,你……你……」
拓跋雪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才抬起眼望着陆寄风,道:「我不会有事的,阿哥不知是我,没有这方国玺,国政也不会就停了。这只是象征之物,你却亟需要它。陆寄风,你千万别辜负我盗玺的深意。」
陆寄风忍不住抱紧了她,抱得她喘不过气。陆寄风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紧抱着她,良久才道:「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