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超越·生命的真谛 (1)(7 / 11)
神遇”,飘飘然去了那太虚幻境,遇到了风流倜傥的神仙哥哥。此时天空“雷电晦冥”,风雨欲来,和梦里的情境很是搭调。正在此刻,刘邦的父亲找来了,估计是见天要下雨赶紧叫刘邦母亲回家,或是嫌她偷懒耍滑,过来打算给她一鞋底子。结果恍惚间“见蛟龙于其上”,一条巨龙正盘旋在刘媪身上,这鞋底子也就没敢抽上去。回家后,刘媪“已而有身,遂产高祖”。伟大的刘邦就这么诞生了,也就此开始了他极富传奇的一生。
这当然是演绎了,现在没人会相信,最多扣上个魔幻现实主义的高帽也就到头了,好莱坞大片都极少敢幻想这种人兽情的荒诞剧。可现在的人不信说明不了问题,关键是古代人相信。刘邦这种传奇的出生,在当时被普遍认为是:带有帝王之象的征兆。如此,便赋予这种荒诞以现实的意义了。
人和龙生出的孩子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刘邦长大后,“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尽管一表人才,颇具龙威,但终究还是个凡人,这种帅哥遍地都是,扔人堆里就找不着了。唯一可疑的,是其“左股有七十二黑子”,黑子估计就是黑痦子或黑瘊子,属于皮肤上的异物,不是太阳黑子。有这个也不算什么,谁身上没几个呢。关键是它们生长的位置和数量,全在左腿上,而且有七十二颗之多。这就有点新鲜了,现在要去医院用激光都点了去,估计也得花不少钱,而且点完之后这哥们儿的左腿也基本就报废了。
刘邦类似这种与龙有关的异象还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刘邦当泗水亭长时,没事就到武负、王媪两个酒馆赊酒喝,常喝得烂醉如泥,还欠了不少账,后来武负、王媪二人“见其上常有龙”(也不知是哪只眼看到的),于是“怪之”,酒账也全免了。这个前面说过。
另一次出现的不是龙,是蛇。刘邦放走徙人,要去落草为寇,有十几个愿意跟着他,于是大伙儿在一块儿开怀畅饮一番准备上路。想是感慨命运多舛,或是长久没有喝酒,嘴馋了,总之刘邦这次又喝高了。于是一行人沿着湖边行走,因是晚上,地面便显得坑洼不平,就派了一个人在前头开路。不一会儿,就见这人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前面有条大蛇挡道,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刘邦现在被众人奉为老大,肩负着责任,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胆子正壮,大声说:“壮士行,何畏!”咱们都该当强盗了,还怕这个,看我的。于是冲上前去,拔剑将蛇斩为两段,然后慷慨激昂地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段路,刘邦酒劲上来,困得不行,于是就地睡着了。后面的人走到刘邦挥剑斩蛇的地方,却发现地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在那儿哭,于是询问缘由。老太说:有人杀了我的儿子,所以我哭。众人于是又问他儿子因何被杀。老太说:我儿子是白帝的孩子,化作了一条蛇挡住了赤帝儿子的路,被赤帝的儿子杀了。众人见老太说话不着边际,就想揍她一顿让她清醒清醒,结果还没等动手,老太却“因忽不见”,没影了。众人奇怪,追上刘邦把这件事告诉他,刘邦听后心中窃喜,比那好酒下肚还舒坦。这件事的功效就是:从此“诸从者日益畏之”,这帮人对刘邦更加敬畏了。
对于这些异象,刘邦本人其实是很在乎的。秦始皇常说“东南有天子气”,于是便经常东游,以自己皇帝的真身,来冲淡这个没来由的“天子气”。这话不知怎么传至民间,刘邦听说后,便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具有天子之气的人,于是落草地点选在了“芒、砀山泽岩石之间”,按照方位去落草,刘邦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方位虽定了,但崇山峻岭的,山路崎岖,林草茂盛,具体地点外人肯定不易找到。而且为了防止官府围剿,落脚点也会经常变换的,否则那还不一围一个准儿吗!结果刘邦的老婆吕雉去看望刘邦,每次都能顺利找到,刘邦很奇怪,问她有何特异功能,吕雉说,你住的地方“常有云气”,所以我一找就找到了。这等于有路标识别,很邪乎,刘邦听到这话自然是乐得不行,心中的美好又多了一层。这件事的影响就是:“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附近想投靠刘邦的人是越来越多,刘邦的队伍也越来越大。
项羽的重瞳子,其实也可算作一种异象。项羽目生重瞳,在生理上有多少可能,在医学上讲不讲得通,这不清楚,或许也是一种演绎。而刘邦与龙、蛇有关的异象,那是绝对的异象了,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不过同是异象,我们也能看出二者的不同,项羽的异象体现在他自身上,给人以感官上的冲击,让人生畏,让人不敢靠近;而刘邦的异象更多的是一些外在的东西(除了腿上那密密麻麻的七十二颗黑痣),正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让刘邦本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可以退一步讲,即便我们知道这是后人的演绎,是为了某种目的营造出来的假象,那也是对二人性情和人生的一种概括:对项羽,是为了进一步突出他的个人能力,让“目生重瞳”这个形式,给他的勇猛、他的霸气再增添些砝码,增加点神秘;而对刘邦,则是给他最后的成功做一个浪漫的解释:人家生来就是要主宰世界的。
需要说明的是,关于刘邦的这些神秘的演绎,不一定是刘邦当皇帝之后才有的,如果那样,最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