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吃软饭没什么不好(一)(1)(3 / 4)
面精洁如翡翠般的湖面映着月亮的光辉,好像一个原始的圣湖里闪烁着神的心脏。
蒙利的极乐城明显仿造着布达拉宫的形制依山而建,璀璨的灯火粲然于湖水和林海之上,好像一座晶莹的仙宫。
“天哪,这是五大连池吗?”我惊愕了好久才说出话。
“五大连池?中央的疗养名单上记录在册的,他们哪敢这么显摆。这里发现得比五大连池晚,一发现就被蒙利集团给搞下来了。修了这个伊甸园,省里市里的人也乐得有这么一个独享的宝地,从来不去申请啥4A还是5A的风景区。”大欢说。
极乐城脚下的房屋、店铺、酒店、夜总会也是鳞次栉比,简直就是一个微型城区。
我们在一个买东北山货的土特产超市那里停下来。
那个“卧底”据说就在这。
下了车,抬头看见灯火辉煌的极乐城巍峨于上,让我想起“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进了超市,一个红色碎花棉袄的妇女诡秘地朝里面努了努嘴。
我们几个就径直穿过超市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很小,放着一张床一台电视,只见一个破木凳子,上面铺着一张《参考消息》,报纸上放着一堆鸡骨头、几只啃得半干不净的鸡爪,半瓶高粱烧。
估计是给晚上的更夫准备的屋子。
穿过这小屋,沿着一个狭窄的台阶往上走,来到阁楼间。
阁楼间干净多了。
一个U形真皮沙发,茶几、盆花、衣帽架该有的都有,墙上还挂着俗了吧唧的安格尔的《泉》。女人的裸体上还被人猥亵地画了几个巴掌印。
里面的那个卧底似乎已经等了好久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一小堆烟头。
“你们才来啊。我在这里一小时都像一年。”这个瘦高的小四眼叫卞三。
大欢对我们说,比卞三大的可以叫他小卞,比他小的就叫他大卞。
“去你娘的,你妹子是我小蜜,叫卞秘。”卞三骂道。
卞三说晚上十点去仓库换班,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偷偷溜进去。
“那化验室的那边呢?”萧淑慎问。
“我早偷偷配了钥匙。”卞三说。
离十点还有两个小时,萧淑慎和大欢说出去一下。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小阁楼南北都有窗子,背面看得见极乐城,南面看得见湖水。
“你们这个火山口叫什么山,那湖叫什么湖啊?”我问。
“山叫小须弥,湖叫拈花湖。”卞三说。
“呦,好雅啊。你们东北不是见山就叫啥岗子,见湖叫泡子吗?”夸春说。
“那是。不过取名的人不是东北人。”
“谁啊?”
“吴法天。”
“没听说过啊?”
“在新安,他就是法,他就是天。没人不知道的。”
“哦,莫非他就是蒙利的老总吧。”我预感到。
卞三点了点头。
“这个人既然这么有禅心,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我有些不解。
“残忍?我倒没觉得。”他说。
“给动物吃有毒饲料,让千万只生灵饱受疾病折磨,难道不残忍?”
“你喝的豆浆里有明矾,吃的鳝鱼里有避孕药,泡菜里有苏丹红,腊肉用硫黄熏的,海鲜是福尔马林发的,洗发水里砷过量,洗衣粉里氯超标,坐在家里家具散发甲醛,走到街上汽车排放废气。比起这些,你觉得是吴法天残忍吗?”卞三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似的。
“这么说,吴法天简直算是我国商人的楷模了。”夸春说。
“商人嘛,不伤人还叫商人吗?吴法天也就是干了些对不起畜生的事,而其他老板呢?成天在干对不起人的事。我原来在内蒙古做过奶站的技术员,我的师傅每次都往收来的牛奶里添什么‘蛋白精’。后来我才明白,那东西学名叫三聚氰胺。这东西可是剧毒的。我在兴安岭两边来回跑,发现这个秘方还真是脍炙人口。”
哇,我还真没想到在蛮荒僻远的边陲之地,忽然撞见了一个具有强烈批判精神的知识分子。
“既然你觉得鸡鸭猪狗吃死了无所谓,那你为什么辞职呢?估计蒙利集团效益也不错,你应该也算个人才了。”夸春问。
“我不是辞职,我是被开除的。”他说。
卞三说自己在化验室本来干得不错,不过偏偏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一个女孩。这个叫丽霓的女孩在极乐城的台球厅里工作。卞三的台球打得相当不错,最崇拜的人是亨得利,打球的做派也故意模仿亨得利,冷静得像伯爵,细腻得像画师。丽霓很崇拜卞三,经常两个人勾结在一起挖陷阱,拉那些初来乍到的高官大款们赌球。但丽霓后来不知靠哪种浪法,搭上了吴法天。从此丽霓成了吴法天的指定用鸡。
卞三没有再往下说,但很容易推论,由于一鸡不能两用,所以当然只能是让卞三走人。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