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人吃软饭没什么不好(二)(3)(1 / 3)
还记得这地叫啥不?
含衮一看见小松花上了台,忽然站起来,啪啪地拍着栏杆,张牙舞爪。
我和师姐怕他摔到楼下去,急忙拉住他。
这时候石环回来了。
“石环,这老人肚子不舒服,你帮忙送回去吧。”刘澎说。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我说。
“你们不着急。演出之后,我请你们熏熏麝香、泡泡温泉。今天一定要把吉阳三宝来个全套的。”刘澎说。
“以前听名医说过,麝香这东西,常闻虚火太旺,透支生命。我们带着老人家出来的,不能让人家落单回去。”师姐说。
含衮喉咙里咿咿呀呀的,挣脱了我俩,要冲出包厢。我还真怕他突然来段呼麦,把今晚的演出给搅和了。
石环急忙扣住他胳膊,让他如同被扳手钳住一样不能动弹。
含衮双目暴如龙眼,连花白的鼻毛都杂草似的钻出来。
我想他一定是铁了心要去找女儿了。
石环忽然用三根指头捏住含衮的脖子,也就是几秒钟,含衮好像断了电,一下子趴在石环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他怎么没气了。”我急了。
“放心吧。我的手头准着呢,让他剩几口气就剩几口气。”石环说。
“哦,你以前是煤气公司的吧?想给人多少气就给多少气。”师姐说。
师姐立刻转身对刘澎说:“你这么高规格的贴身保镖,做的不是一般的业务吧。”
“咳,我就是个卖药的。而且很多人和你一样误会,以为我是卖春药的。石环这两下二把刀的手脚都是参军的时候学的,他啊,跟坦克改装成推土机一样,都是军转民的。”
“有了军转民的坦克在你身边,就算真有吃错药的也不敢来找你茬了。不过刚才我俩是眼见着他把这老头弄没气的,这要是有啥后遗症,你可赖不了。”师姐说。
“咳,没气尽管找我。不过好戏刚刚开始,真遗憾。你们先回去吧。改天记得去我那里喝茶。”刘澎说。
车在霓虹璀璨的街市不紧不慢地穿行,不时躲避着满街大摇大摆、逍遥闲逛的鸡姐、官僚和花子。
鸡官花,师姐笑着说。
就如眼前这个畸形的街市,鸡冠花实则是花中的怪胎啊。
我一直等待着含衮苏醒过来,忽然听见了他那熟悉而又恼人的鼾声。
“这老头真是每天的大悲大喜,一会儿惊涛骇浪,一会儿风平浪静,弄得我们都快神经了。”我说。
“就像有些人每场流感都不错过一样,这跳大神的人也得有点特殊天赋。你看他女儿在台上如鱼得水,难道不是继承了他的天赋。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是神婆的好材料。要不是赶上娱乐业繁荣的今天,估计父女俩也就搭档开坛布法了。”
“我看你也有着天赋呢,你直觉也特准的。”我说。
“那是。我现在更坚信刘澎不是个好东西。”
“就因为他老是拉着我俩跟市长套近乎?”
“不是因为这个。商人嘛,商字怎么写?八字眉,开口笑,一个立(利)字头上罩。顺藤摸瓜趋炎附势,这正是本色。我是觉得他不是个善茬。看皮——羊羔一个,看眼——豺狼一条。”
我笑了笑。
“嘿,你不信?”
“信。我也这么认为。”
“你跟我混了这么几天,对你的智商大有帮助啊。”
“呵呵。我没有你那神乎其神的直觉,不过看看他最贴身的人也能知道他的为人。那个石环看来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
“这个地方,就像毛主席说的,庙小神仙大,池浅王八多。咱们让这老头赶紧圆了心愿跟我们尽快走人。每多呆一天,都觉得烦躁得不得了。”
两天后的一个雨夜。
小松花忽然拨了师姐的电话,约我们去一家“二姨旅店”见面。出了农学院的南门不远,在一个狼藉的菜市场后的巷子里,旁边还有一个成人用品店。也真是奇怪了,成人用品店不论是在边陲小城还是首都北京,店面都这么猥琐。而且几乎无一例外的,旁边还有一个卖烟酒的杂货铺子。不知道是暗示性与喝酒抽烟都是上瘾的东西呢,还是说基本上都是男人的日常活动。
小松花在一个房间的一张床上靠着墙坐着。
老板娘把墙上都贴了东北风格浓烈的花布。珠圆玉润的小松花在浓烈的花布背景里落寞地吸着烟。胸脯太高,烟灰只好落在上面,她就用手掌托着两只豪乳向上猛地掂几下,那烟灰就如同雪花簌簌落下。看得我目瞪口呆。和舞台上那个成熟端庄、活泼健康的小松花好像是两个人。小松花邪恶地笑着,用吊着的眼梢在我脸上钩了一下。
“这叫打雷下雪。”她说。
“难怪人都说二人转是艺好学,风骚不好学。”师姐说。
“得了,我求你们帮我个忙。”
“我们能帮你什么忙?我们还要求你帮忙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