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面具之后 (2)(2 / 8)
甫羿去处理,而他自己却时常流连于瑶光殿内,回忆着过往他和华贵妃之间的恩爱缠绵。
皇甫羿也时常踏入瑶光殿怀念自己的母亲,有时,他会在瑶光殿看到绣榻之上的父皇,他正手握母妃留给他的那一封遗书沉沉入睡。父皇在母亲离去之后已衰老了不少,皇甫羿为父皇盖上丝被,抽出他手中的遗书。
曾忆年少深宫寒,独倚白玉栏杆,君从北边来。
相逢回眸正隔水晶帘,妾今离去,点点离人泪满娇眼。
为君,只图一身清白……
眸中清泪,原是惜别,不肯道别离,奈何愧对君心,只道:珍重!
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这几句话,他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太对劲,母妃才华横溢,留给父皇的遗书虽然声情并茂,却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皇甫羿举着那张信笺,平视而望,一次又一次重复看着。横着看完再竖着看,竖着看完……竖着!
皇甫羿眼皮跳动,竖着看,那……可是藏头书?
曾相为眸!曾相为眸是什么意思?曾相为谋?曾相的阴谋?
母妃在暗指,以这样的方式暗指这是曾相曾孝全的阴谋?母妃被人奸淫,母妃悬梁自尽是不是都是曾孝全的阴谋?
皇甫羿就凭这“曾相为眸”,暗中调查起母妃的真正死因。其实在没有发现这个线索之前,他就怀疑过母妃是否真的是上吊自杀。虎毒不食子,母妃如若真的因为被人奸淫而萌生出轻生的念头,也不至于狠心到连即将出生的孩子也带离这个人世。
皇甫羿肯定他的母妃不会这样做的!
以后的一次次前往瑶光殿,皇甫羿已不再是前往怀念母妃这般简单了,他在寻找线索。
聪明如母妃,既然能留下这样一封藏头书,必定说明她当时自由被限,一来怕被人发现,二来她又不甘心这样被人陷害。瑶光殿里一定还留有其他的线索和证据,皇甫羿一次次地寻找,一次次地无果失望。
皇甫羿闭上眼,母妃死时的惨状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特别是他和父皇飞马而下时,看到她的身体悬挂在雕梁之上,珍珠粉色绣花鞋上绣着细珠,紧紧地裹着母亲那双美丽的月牙足……
绣鞋……珍珠粉色的绣花鞋?
皇甫羿睁眼,他记得母妃死时穿的是孔雀羽绣金锦衣,向下再配以杏黄金缕裙,按照母妃平时一贯的配法,她的脚上穿的应该是岐头履,而非绣花鞋!
他跑进华贵妃的寝殿,瑶光殿里的一切,瑞帝都命人不可以随意更换触碰,只命他们小心打扫,所以皇甫羿很快就找到了华贵妃存放衣裙鞋帽的柜子。柜子中摆着瑞帝给她赶制的上百双形色花式不一的鞋履。而皇甫羿率先寻找到的便是一双和华贵妃死时穿的同是珍珠粉色且式样相近的绣花鞋,他把手伸进鞋内,果然触摸到一团纸。
皇甫羿展开一看,顿时神色大骇——母妃之死原是如此!
原来她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原来她是被人灭口之后还被人玷污名声。
他紧紧地攥着那一团纸,恨得咬牙切齿,怒涨的仇恨在胸口处如浪决堤,如不是最后的那一丝理智在说服着他要冷静,他一定会提着剑将那些人一剑封喉!
“母妃,羿儿在此发誓,此生若不为你报这血海深仇,我枉为人子!”
那一团纸是母妃最后留下的线索,它不能成为曾孝全等人谋害她的有力证据,他需要继续暗中调查,找出有力的证据。唯有如此,才可在群臣之前,在瑞帝面前揭开那些人肮脏漆黑的心。
他将这些事暗中交给范增一家去调查。范增早年喜欢上母妃身边的贴心侍婢林氏,本来按着规矩,林氏不可以出宫嫁人,只因母妃怜爱于她,不忍心棒打鸳鸯,亲自促成他们的婚事,范增感念华贵妃的恩德,发誓一生都会效忠于她。因此,范增一家和木、曾两家分别形成了以皇甫羿和皇甫靳为首的两大政治势力。
其间,皇甫靳生母孝德皇后病逝,孝德皇后一生不被瑞帝怜爱,垂死之时以退为进,惹得瑞帝良心不安,瑞帝最终答应她在她死后皇甫靳的太子之位可以永保。其实,瑞帝并非言而无信之辈,他对太子也一直心存愧疚,虽然偏爱三子,但经华贵妃劝说之后便也打消了重立太子的想法。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里,范增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瑞帝进言说华贵妃有可能被太子一方所害致死,虽证据不全,但这也的确引发了瑞帝的揣测和怀疑。
十一月二十八日,瑞帝生辰。
皇室子弟按照惯例要去猎场狩猎,为皇帝呈上最理想的猎物。
皇甫羿一贯聪明冷静,心思缜密,只是他料想不到猎场之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即将成为别人的猎物。
进入猎场,众皇子和皇室子弟兵分八路,皇甫羿见着八弟皇甫珉扬鞭率先往西边而去,他们二人之间一向较为亲近,所以,皇甫羿便双脚一蹬,沿着与皇甫珉就近的西南方向而去,只是他当时并不曾注意到,太子皇甫靳选择的是和他最近的南边。
手持弓箭,皇甫羿要寻找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