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横扫塞班 (2)(11 / 11)
或海边岩石中死守。他们没有援兵,也不打算逃跑,更不投降。他们冷静地等待在工事里,用准确的步枪子弹打倒一个个冲近的美军士兵,直到用最后一颗子弹或手榴弹结束自己的生命。
查尔斯·惠特尼上校在一块突兀的岩石旁找到了塞克鲁西斯的尸体。这个勇敢的机枪兵一手死死抓住半截子胳膊,从它那光滑白晢的样子看,显然是一支少女的手臂。这个意大利籍中尉的另一只手还抓住机枪皮带。他的头夹在两块岩石的缝隙里,闭着眼睛,脸部因痛苦而扭曲,腹部被弹片炸烂。他死在不该死的时候。
惠特尼上校脱下自己的军装,蒙在塞克鲁西斯的尸体上。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是军人,是一个职业的杀人者。他又有深刻的历史感,他知道战争的不可避免,然而,他仍然感到战争的野蛮和丑恶,战争的阴森和肮脏,就是把全世界所有民族的贬义词都用来形容它,也不为过。
惠特尼摘下了塞克鲁西斯的军牌,命令丧葬部队把他葬在海滩上最突出的一块岩石前面。
第6节
菲律宾海战被美国大兵叫做“马里亚纳火鸡大围猎”。
实际上,这场对日本飞机的“围猎”一点儿也不轻松。
依靠先进的预警雷达;经过反复总结和演练的舰艇急转舵;新式的无线电近炸引信——它使高射炮弹在距离敌机七十英尺(21米)的地方爆炸,比瞬发引信和定距引信炮弹的威力大好几倍;依靠美军的密码组织破译了日本海军空中引导员的密语,米切尔将军总算顶住了小泽的舰载机的围攻。
当然,功劳最大的是马克·米切尔中将的那些战斗机驾驶员们。
每一艘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都喧闹起来。蓝衣蓝帽的飞机机械师、黄衣黄帽的滑行信号员、绿衣绿帽的挂钩员、紫衣紫帽的轮挡员、红衣红帽的消防损管员穿插交错,时而挤作一团,时而四下分开,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却有条不紊,各走各的道。加上信号员、水手、弹药手、加油员、各个炮位上的炮手和全体母舰官兵,用他们集体的努力和协作,把一架架F—6F“恶妇”式战斗机和F—4U海盗式战斗机射向空中。整个航空母舰和它的全套操作人员,都是人类灵感的产物。人类在战争这个怪物身上,真不知消耗了多少精力和才智。
海军王牌飞行员埃德加·克拉凯上尉跨入一架“恶妇”机的座舱,向滑行信号员扬扬手。他打开全部节流阀,猛拉操纵杆,飞上天空。他用双腿夹固住操纵杆,这才开始戴飞行帽,插耳机接头,挂上伞包那些乱七八糟的钩子。他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那还是他在加州大学当橄榄球游击中卫时留下的习惯。他搓搓手,划了个十字,然后对麦克风喊:“红狐八叫本克山!红狐八叫本克山!”
威风凛凛的“埃塞克斯”级舰队航空母舰“本克山”号,就在克拉凯左翼下方。它和“黄蜂”号、“蒙特瑞”号、“卡波特”号航空母舰一起,组成了58.2特混大队的核心。阿尔弗雷德·欧根·蒙哥马利少将指挥着这支舰队。四艘母舰排成一个巨大的菱形阵,在它们的外围四海里处,十二艘驱逐舰和三艘轻巡洋舰拼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在二百平方海里的水域内,有五只这样的水上钢铁花环,控制在五十七岁的小老头乌克·米切尔中将手中。马克·米切尔是一个内向性很强的军人。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