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5)(10 / 11)
毁灭自己的前沿部队,凡是日军的攻击方向上,没有任何一寸空间没有炮弹。洪水般的炮弹封锁了所有地区,给反攻日军造成极大的杀伤。
五月五日日落时分,败势已经很明显,约五千名日军战死,伤者逾万。发出“全军北上”命令的牛岛司令官,又发出了“原位置复归”的撤退令。可是,回到原位置的又能有几个人呢?即便还有士兵钻回他们自己的地堡,他们身上也弹伤累累,大部分人都被炮火打懵了。
牛岛中将向八原大佐道歉:
“贵官的预言完全正确,攻势已然失败……开战以来,不断给贵官背后掣肘,现在我决定中止攻击,不按‘玉碎’的原意打下去。今后的一切均委托给贵官指挥。”
八原愤怒地说:
“我军战斗力已经耗尽,司令官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他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第21节
尽管阅读了那么多伟大统帅的生平传记,雷蒙德·艾姆斯·斯普鲁恩斯海军上将却认为:军人不是天生的。
意志和胆识、经过锻炼的勇敢精神、智力和能力、迅速的判断力和灵活的应变能力、坚韧和顽强,象各种金属元素一样,在战争的坩锅中铸出一块闪闪发亮的合金钢,它的名字叫做:优秀的军人。
沉默寡言的斯普鲁恩斯,把自己关进“印第安纳波利斯”号巡洋舰的舱室里,经受着冲绳海战的恐怖风暴。
自从神风机在战争舞台上出现以后,传统海战的原则受到了冲击。任何军舰,无论是装甲很厚的战列舰还是小小的扫雷艇,都丧失了安全感。作为一个海军军人,必须把自己的一切习惯,从常规的海战转到对付神风机上。这种转变非常痛苦,它使人的勇敢精神和军事艺术无从施展,产生一种软弱的屈辱感。又由于日日夜夜在死神的威胁下生活,许多人的神经都被拉断了。可是,倔强的斯普鲁恩斯却面不改色地忍受下来。
自从三月十四日离开乌利西环礁以来,第五舰队司令一直坚守在战区里。所有的日本神风队员都拿着一张“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的侧面图,上面醒目地注着:
E·A·斯普鲁恩斯上将旗舰。
登陆日早晨七时十分,特纳中将的第一批艇波还没有冲上白沙海滩,“印第安纳波利斯”号巡洋舰就被神风机撞中了。当时天空阴霾四布,海军上将的旗舰正在向岸上的防波堤炮击,一架自杀机破云而下,撞上了旗舰尾部。炸弹撕裂了船壳,浓烟罩住了旗舰,每一个美国水兵都知道第五舰队司令的船被撞中了,因为爆炸声非常之响。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约而同地呼喊:“抢救旗舰!”
斯普鲁恩斯从爆炸中清醒过来。头一个反应就是向舰长下达了两道命令:迅速查清军舰损害;搜查神风机携带的作战密码本。
密码本没有搜到,舰艇损害倒是查清了。损害很严重,螺旋桨推进器和桨轴遭到破坏,后部的几个舱室浸水。全体乘员奋力灭火,堵漏,抢修,医治伤员。“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用它损坏的螺旋桨慢速驶往庆良间群岛,成为庆良间锚地中第一批待修军舰。
斯普鲁恩斯上将一直在舰尾监督修理工作,甚至在夜晚的灯光中,也可以在后甲板上看见他苍白的脸。他希望军舰能重返战场,结果大失所望。一周后,损管军官向他报告说:“真抱歉,先生,我手下的人卸掉了螺旋桨,现在它正在船坞里摆着。”军官还想解释,上将挥挥手。斯普鲁恩斯在后甲板上来回走着,脱口而出:
“这简直太坏了!”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印第安纳波利斯”号在冲绳海面作战的意义了。它成为一种鼓舞和象征:“舰队司令同我们在一起。”第五舰队的官兵就能在神风机的摇撼中巍然不动。
斯普鲁恩斯上将不得不移旗“新墨西哥”号战列舰。“新墨西哥”号是珍珠港事变前的旧舰,进行了改装,电台很多,指挥方便。七年前,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新墨西哥”的姊妹舰“密西西比”号上当舰长,很熟悉这种型号的旧舰。遗憾的是,它的航速仅21节,远不及轻快的“印第安纳波利斯”。海军上将命令它接近冲绳海岸,以便于指挥。他盼着“印第安纳波利斯”能修好,他将来还要乘它指挥在九州登陆的“奥林匹克”作战。不料,这回分手竟成了永别:“印第安纳波利斯”号重巡洋舰回到美国进行了大修。以后,它改成了原子弹运输舰,为提尼安基地的B—29轰炸机五○九大队运了两颗原子弹,“瘦子”丢在广岛,“胖子”丢在长崎。返回冲绳待命之前,它终于被日本的“回天”自杀鱼雷击沉。
“新墨西哥”号上没有舒适的海军上将舱,雷蒙德·斯普鲁恩斯毫不计较。他对神风机的威胁忧心如焚,冲绳打不下,他寝食不安。
远在关岛中太平洋战区司令部的尼米兹上将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四月十六日,瓜岛英雄阿切尔·范德格里夫特升任四星上将,成为美国海军陆战队总司令,他带了两名贴身参谋到关岛上任。范德格里夫特急着去视察冲绳的海军陆战队。尼米兹劝他先别去:“一切进展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