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灵(6 / 12)
的是谁?
是不是很奇怪?我虽然爱,也和他生活在一起,却对他一无所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比如他有时自称“兰陵王”,说他可以拥有整个世界,唯独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原本属于他的面具。
这时候的他让我害怕。
我不喜欢身为兰陵王的他,我只爱作为慕容云的他。
当他向我微笑,当他撩起遮挡眉目的长发,当我看到他单纯清澈的眼睛,当他披上那件飘逸清扬的汉服,我想他就是老天赐予我的天使,即便我为他付出一切。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痴情女子。
是不是又刺激到你了?写信就是有一样不好,不像电脑可以立即删除,我也不想在信纸上涂抹,请原谅我的直率。
不过,他在我身边的时间非常少,加在一起还不到几十小时。最近半个月来,他一直销声匿迹,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话,每天定期会有生活物品送来。而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但他允许我通过邮寄方式与外界联系——他雇用了一个信使。
一个多月前,慕容云让我寄一些青团到中国——你知道青团吗?一种传统的点心,江南地区习惯在清明节吃青团,作为祭奠亡魂礼仪的一部分。他给了我一个收件人地址,在上海的虹桥地区,名字叫马小悦。
为什么要从美国买青团寄回中国?马小悦又是谁呢?但我没有多问,就让信使到马丁路德市的亚洲超市,买到真空包装的青团。我让他用国际快地把青团寄出去,根据慕容云后来打电话的指示,我连续快递了好几次。
不知道这算不算泄密?
但是,既然他准许我向你写信,大概就不怕我告诉你这些吧。
他说最近要去中国找你,不知道要谈些什么,请你千万不要伤害他!千万!
高能,愿你一切都好,愿你们的战争早日停火,愿和平降临世界。
珍重!珍重!
端木秋波2010年11月阿尔斯兰州沙漠
果然是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人,痴痴地端着这封信,仿佛回到阿尔斯兰州,看着那双曾经失明,却已恢复光泽的眼睛。
这封信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她从小学开始双目失明,从前只会写盲文,或者用盲人电脑打字。完成视网膜移植手术后,必须重新学习写字,自然写得像小学生歪歪扭扭。
感谢她还没忘记我,或许只有男人才会很快遗忘一个女人。
可是,她依然爱着慕容云,爱着我最大最危险的敌人,爱着将置我于死地的美少年。
她还透露一个重要信息,就是慕容云即将来到中国,他要与我谈什么?我会好好“接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无论来自美国还是南北朝。
还是要感谢秋波,她告诉我一个事实——她从美国快递包裹给马小悦,这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正与女秘书蓝灵的描述相同。
包裹里的东西却是青团——为什么是青团?
我将所有窗帘拉上,关灯躺在黑暗里,想象在清明节的墓地,独自品尝青团的滋味。
青团是一种暗示。
牛总祖籍江南,他知道青团意味什么,清明节扫墓吃的点心,暗示让他快点自杀了事!当他打开包裹看到青团,恐怕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当场吃掉青团,就当提前过明年清明,给坟墓里的自己享用吧。
从美国寄过来好几次,相当于招回岳飞的十二道金牌。一次不管用,马上寄第二次,像催命鬼不断催他上吊!至于不直接寄给牛总,而要马小悦转给他,是不想被我的人查到,又能让马小悦去做替死鬼。
慕容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秋波怎会爱上这样的男人?难道只因为他有张漂亮的脸?
有时候,女人和男人一样幼稚。
她说她在阿尔斯兰州深处——是否也是一种青团式的暗示?暗示我去那里救她?
又是一个陷阱?送来一份天大的诱饵,让我心甘情愿钻进圈套,就像上次在美国东海岸的海岛,这次却换成西部的阿尔斯兰荒漠。
紧紧捏着这封信,这里最让我恐惧的一句话,也是秋波对慕容云的疑问——他究竟爱的是谁?
她。
她是莫妮卡。
刚刚上班,有个黑衣人对她低声道:“蓝小姐,董事长请你去‘狼穴’。”
不到一小时,还是昨天那辆商务车,载着她在崇明岛登陆。通过寒冷的田野与森林,再次深入地下。经过重重严格检查,进入核心区域。
她见到了白展龙,这个男人对她冷笑几声,猫头鹰似的目光不寒而栗,如同法官对犯人宣判死刑。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把她送进防弹门内,董事长办公室。
她爱的人就坐在里面,宽大的办公桌后,国王宝座之上。
白展龙狡诈地微笑道:“董事长,我把她带来,您尽管提问。”
“好,你出去吧。”
“遵命。”
白展龙的眼神有些得意,直直地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