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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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傅凛虽小,对周遭的人、事就已有着超乎年纪的敏感与锐利。他很清楚,旁人似乎都在等着看傅五公子能撑多久。
他们看他的目光,都是冷漠的怜悯,都在等待着他的死讯,好让他们从这荒无人烟的半山大宅的困囿中得到解脱。
惟有叶凤歌的眼神,是在期待着他的将来。
在他自己都不信自己会有将来的时候,惟有叶凤歌始终坚信,傅凛会平安长大,会有美好可期的将来。
从那时起,叶凤歌就像傅凛黢黑心田里唯一的光。
从“傅小五”长成“傅五爷”,正是他对这束光的追逐与报答啊。
可她却说走就走,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傅凛使劲眨去眼底委屈的水气,沉嗓微喑:“要喝水?”
“嗯。”叶凤歌怯生生觑着他,抿紧了干涸嫣红的唇。
傅凛重新坐起来,侧手端过小柜上的蜂蜜水,拿小勺盛了些许碰了碰唇。
“凉了,我叫人另取一壶热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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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凤歌想了想,讷讷声嗫嚅道:“算了,我头疼,咳咳,接着睡就是。”
要说渴吧,那是真的有点儿。
不过也是方才两人之间的姿态暧昧到近乎危险,她才与混沌间急中生智,脱口憋出这么个足以将他支开些的由头罢了。
傅凛垂眸淡淡扫了她一眼,眸底笑意晦暗不明。
“我有法子。”
只见他端起那碗凉掉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复又在她身旁躺下,侧头靠在她的枕边。
“喏,这样就是温的了。”
他将闪着水泽的唇凑到离她的唇不足一指的距离。
叶凤歌警惕地侧头瞪着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嗓子哑得愈发厉害了:“才说好,不偷亲的。”
“嗯,说好的,我不偷亲你,但我给你亲。”
傅凛轻笑,食指在自己的唇下点了点,呼吸吐纳全是甘甜蜜味,勾人心魂。
“尝尝吗?甜的。”
叶凤歌觉得自己大约是病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他刻意怂恿的诱人甜言下,竟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抿了抿。
隔着被子,有长臂倏地收紧,将她紧紧圈住。
两人额面相抵,两道身躯隔着棉被正正贴合。
带了蜜味的薄唇贴着她的唇角,哑声道:“还我。”
“什么?”叶凤歌懵懵然一开口,热烫红唇就若有似无擦过他的唇瓣。
傅凛像在忍耐什么,轻哼一声:“你不说是我早上亲了你,这才将病气过给你的么?”
叶凤歌张口欲言,却被他轻轻咬住了下唇:“还给我吧。”
“好像……”叶凤歌心慌到发怔,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哪里不对。”
下唇被人含住,口齿愈发不清,脑子也愈发像个摆设,什么也想不了。
总之到后来,鬼都说不清是谁亲的谁。
反正就是,唇舌交缠,相濡以沫。
激狂,炙烈,相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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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凤歌到底还病着,傅凛终究也没舍得“下狠手”。
强忍着身上某种熟悉……又不是十分熟悉的疼痛,傅凛将叶凤歌连人带被圈在胸前,听着她渐趋平稳的轻细呼吸声,不知不觉也渐渐被她带入了梦。
这些年傅凛虽一年年见好,可睡眠始终是个大问题,总要捱到近寅时才能勉强入睡。
可这回才正丑时他便睡着了,一觉睡到辰时,足足三个半时辰。
醒来时已有熹微晨光依稀透窗而入。
他看了看怀中因裹着被子而显得圆乎乎的姑娘,想起先前梦中那些旖旎到近乎疯狂的画面……
羞耻到玉面爆红,像深秋傍晚突然炸开漫天火烧云。
得亏这姑娘昨夜病歪歪没精神,睡得死死的,不然他可能真的会被打断腿。
他强忍着满心的羞耻与别扭的甜蜜,探了探叶凤歌的额温——
不再是昨日那般烫手,但还是有余热尚未退尽。
蹑手蹑脚的起身后,他先去外间将门拉开一道缝,吩咐门外的阿娆去备好叶凤歌的药,这才做贼似地回到内间,从柜中取了另一床棉被来回到榻前。
小心翼翼将沉睡中的叶凤歌一点点挪出来,飞快地用新的这床棉被将她裹好。
然后,拖着之前那条“罪证斑斑”的棉被躲到墙角里,动作笨拙地……拆被单。
接着他收拾了一套换洗衣衫,又拿宽厚大氅将周身从肩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再将那团成一坨的被单包好。
回头确认叶凤歌并未醒来,这才踮着脚溜出寝房。
留在在寝房外的人恰好是承恩。
一见傅凛异样神情,不待他说什么,承恩立刻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后,便压低嗓音熟门熟路道:“五爷,是又要去南院温泉洗床单吗?”
这时节皂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