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阴阳四辩骷髅的来历(2 / 6)
担忧叶珪太年轻,不会治病。但是一刻钟功夫,夫人突然疼痛减轻,不再躺在床上大呼小叫。
周员外感激叶珪,但是也没有给叶珪诊金,而是按照说好的要求,给了一碗叶珪米饭,万幸是放了一点梅干菜,没让叶珪只吃白饭。但是叶珪吃了顿饱饭,也就知足。
吃饭的时候,叶珪在听周员外说,夫人的这个病突然发作,刚好苏州的两个名医都出门云游,请来了几个普通的医生,都只能暂时缓解夫人的疼痛,所以无奈中,只能请了叶珪这个小郎中过来,病急乱投医,这也是人之常情。
叶珪吃完饭,又给周员外开了一个方子,用了几味药,叮嘱周夫人在半年之内,不要吃荤腥。叶珪年轻,还不是让人信服的名医,所以用药上,也十分的谨慎,不敢开猛药。然后告辞。
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月,周员外竟然报官抓自己。
叶珪正在想着这些事情,没想到县太爷大声问周员外:“周员外你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个庸医治死了你的夫人?”
叶珪一听,眼前一阵眩晕。耳边衙役的长长的威武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叶珪在浑浑噩噩中,一片茫然,完全听不清楚县太爷和周员外在说些什么。只是县太爷在询问他的时候,都就本能的答应是的。
县太爷看他没有否认任何状诉,免了他的板子。
当叶珪被衙役扔到大牢之后,才慢慢想明白,自己这次逃不过这一劫了。
叶珪在苦牢里不见天日,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稻草,地面污秽潮湿,一股便溺的味道和肉体腐烂的气味弥漫。每天吃的都是发霉的米饭,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吃饱。
叶珪也想起来了自己对治疗周夫人的事情供认不讳,看情形自己是要给周家人抵命,就算是自己逃过一死,可能也会被发配到极北苦寒充军,自己的身体柔弱,应该也撑不了两年。叶珪越想越绝望,只能期望于老天能救自己一命。
叶珪为了摆脱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无奈之中开始在脑袋里慢慢回忆从幼年就开始学习,并强行背诵下来的《内经》,从《素问篇上古天真论篇第一》开始,慢慢的默念: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在牢房里,叶珪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他已经把《内经》背诵到了七八遍,今天已经背到《灵枢篇的至真要大论篇》。
“厥阴司天为风化,在泉为酸化,岁运为苍化,间气为动化;少阴司天年为热化,在泉为苦化,岁运不司气化,间气为灼化。。。。。。”
“能不能给我闭口!”靠叶珪左侧牢房传来一声怒吼,这是个壮年大汉,因为杀人判了斩监候,秋后就要问斩的。他每日里就在牢房破口大骂自己的妻子——叶珪从他的语气中,才知道他就是因为怀疑妻子不忠,杀了她。
距离秋天还有几个月,叶珪心想,自己的性命也和这个死囚一样,撑不到冬天。可能自己和他要同赴法场。那个汉子在叶珪进来之后,又骂了两天,终于没了声息。叶珪爬到隔栏,这才看到那个汉子已经自己睡觉的时候,悬挂在牢房上。汉子的裤子脱落下来,看来他终于忍受不了等死的煎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解开裤带,绕过木枷,用手把裤带给套上脖子,再挂在了墙壁上的某个木桩上。
叶珪惊慌的大叫,狱卒跑进来,看到了汉子的尸体,慌乱一阵,把汉子的尸体抬了出去。叶珪终于切身体验到了死亡的恐惧。心里不停的计算,自己会不会因为治死了人,被判重刑。心里这么想着,嘴里默念《内经》的速度就快了一些。
但是念了一会,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再度升起,也背不下去了,只能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
“为什么不念了?”隔栏旁边有人说话,叶珪吓了一跳,看到那个已经死掉的汉子,仍旧站在牢房里,但是身上没了木枷和镣铐。叶珪惊呆了,颤巍巍的问:“你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是我在说话。”隔栏旁的声音又传过来。叶珪这才仔细看了,原来隔栏那头还有一个人半靠着墙壁的角落,看来他一直都在那里,由于牢房黑暗,叶珪从来没有注意到。
叶珪又看看隔栏后面站的那个汉子,仍旧十分的惊恐。
“你也看得见?”那个靠着旁边牢房墙角的人说:“他的怨气很深,他觉得他冤枉。”
叶珪看到那个汉子的鬼魂眼睛下流出血来。
“走吧走吧,留这里做甚么。。。。。。。”然后叶珪就听到了一阵喃喃念经的声音,汉子的鬼魂消失。
叶珪抓着隔栏的木柱,看着这个古怪的事情。过了一会,那个靠着墙角的人慢慢挪动到隔栏的这头,和叶珪只隔着木柱。
叶珪看到这个人原来是个喇嘛,身上喇嘛袍子已经破烂不堪,他的双脚都折了,从墙角那头磨蹭着爬过来的,两条腿血肉模糊,黑红相间,现在叶珪知道牢房里腐肉的味道来自何处了。
喇嘛年纪不小了,脸上没有蓄须,叶珪根据他头上的头发,也能看出这个喇嘛呆在这里时间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