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站立在牛扎坪的山顶。(2 / 3)
王鲲鹏把铜炉和铜镜都拿在手里,然后稳稳的搁在脚边,对着方浊说:“好吧,我们开始做吧。”
方浊的眼睛闪烁泪花,想着王鲲鹏点头。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对着王鲲鹏拱手:“听凭王抱阳差遣!”
王鲲鹏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来,露出了一身诡道道袍,道袍上的牡丹在风中飘动。看到这个场景,谁不被王鲲鹏的气度折服呢。
“楚离!”王鲲鹏大喊,“你过来。”
楚离走上前去,把螟蛉交给了王鲲鹏。王鲲鹏接过螟蛉,炎剑变成了红褐色的知了壳子,摊在他的手心。
“黄坤!”王鲲鹏又喊。
黄坤走到王鲲鹏身边,把赤霄宝剑递给王鲲鹏。王鲲鹏把赤霄宝剑挂在腰间。
“邓瞳!”王鲲鹏指着邓瞳。
邓瞳努力镇定,想说点什么,到了王鲲鹏的面前,只是把灭荆递给了王鲲鹏,还是叫了一声:“师父。”
王鲲鹏把灭荆反插入自己的背后。
“今日我们诡道门人,”王鲲鹏顿了顿,“合力将三铜齐聚,破开梵天的轮回规则。在场的若有人反对,请离开。”
“但凭抱阳子吩咐。我们都没有异议。”
说这句话的是老严,我完全的相信,这句话是老严的肺腑之言。
我回头看了一眼中巴车,如果我做了,方浊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将全部付诸流水。而我也和前面三十多年的生活一刀两断。徐云风就彻底的消失,我却而代之。
没有人愿意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即便是老严也不愿意。我自己更是不想卷入进来,话又说回来,这事跟我又什么关系呢。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严松了一口气,对我说:“不用选了,被我回去吧。”
我的反应比老严要迟缓,随即就看到了堆积起来的集尸船轰然崩塌,坍落在河床上,接着黄河上游的河水如同千军万马一样咆哮而至,把所有的木船席卷。浮尸在湍急的河水里翻滚,木船全部被击打成碎片。
“可以走了。”老严对我说。
我把老严背上了车。
平板车也恢复的动力,但是仍旧不能移动。张艾德下车了,过了一会,在步话机里告诉方浊,平板车的每个车轮下方都垫着一具浮尸。方浊正要想办法清理。
张艾德却在步话机里告诉方浊不用清理,那些尸体竟然都瞬间消失。
铜鼎过了黄河的大桥,继续前行。
我和张家岭、老严三人下的车,回来的只有两个人。方浊终于打破沉默,询问老严张家岭是不是淹死在河底了。
老严愣了一下,慢慢的说:“他能把集尸船的龙骨掰断,应该有本事自己逃生吧。我这人,从来就没有把真正的本事显露在我面前,这个老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露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我不知道老严这么说是为了安慰我和方浊等人,故意说这么说。还是真的是这样,无论如何,张家岭是有本事对付黄河集尸,这个是已经证实的事情。
我宁愿相信老严所说的话。
车队一路朝着东南行走。进入到了甘肃,又从甘肃到了陕西,然后从陕西进入汉中。进入汉中的路程要经过秦岭。好在不用走盘山公路,已经有了高速公路。无数的隧道在秦岭的大山里穿行。
当车队行驶在露天的山路上的时候,我看着茫茫的群山,这是当年黄裳寻仙飞升的地方,冥冥之中,黄裳也会保佑诡道的后人顺利通过秦岭吧。
进入汉中,接着就是进入到了四川盆地。其间也过了不少桥梁,都是长江流域的支流,每逢过桥,方浊都会下车,在桥头做两分钟的法事。一路都十分的顺利。
我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老严说过的,铜鼎最难过的就是黄河和长江。好在张家岭一直忍隐,在关键时刻能制住黄河的集尸。可是长江这一关怎么过?
按照说法,铜鼎过长江,责任是着落在王鲲鹏的身上。
王鲲鹏在荆州,每天醉的跟死猪一样。怎么能指望这么一个醉汉呢。
过长江的地点,方浊已经布置好了,在宜宾。
到宜宾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铜鼎的重量最重的时刻。我们远远的在路上就看见了长江,到了江边,转过一个山头,长江大桥就在我们的面前。
方浊嘱咐车队行驶速度放慢。
我心里开始紧张,忍不住问方浊:“王鲲鹏会来吗?”
方浊没有说话。我看着方浊的脸色,十分的镇定。
车队终于开到了宜宾的长江大桥北岸,桥头上站立着一个人。那个人直直的走向了我们所在的中巴车,方浊的眉头舒展开了,看来她其实心里一直还是不能确定王鲲鹏会不会来的。
不过这人来了,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黄坤上了车,对着方浊说:“方姐,你尽管过去吧。”
“你师伯……”
“他都处理好了。”黄坤的精神很好,不是我在荆州看见他的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