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2 / 3)
麦克询问了塞琳娜的意思,塞琳娜兴奋地说要坐。四人租了两只小船,麦克夫妇一只,钟情和孟想一只。
当钟情与孟想面对面坐在小船上时,她又有些后悔了,刚才提议划船是想避开孟想的追问,可现在与他共乘一只小船,岂不是让他更有机会一问到底?钟情懊恼地左顾右盼,孟想一边摇着桨,一边望着钟情,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
孟想没再追问刚才的话题,而是换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聊,钟情的不安慢慢消去。渐渐的,话题又绕到了小时候,孟想不停地指着东湖周边的景点,回忆起过去。钟情看着似曾相似的山与水,脑中也随着孟想的描述回到从前。
W市毕竟是他们共同成长的地方,在朱桐的意外发生之前,他们的人生真的有很多重叠的地方。钟情依稀记得小时候曾抱怨过,自己见孟想的时间比见父母的还多,更甚者她曾祈祷孟想别再这么烦,老是缠着她。现在想想,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抱怨,帮她赶跑孟想,现在,他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他们游了湖,又去爬了山。游到快天黑时,才返程。孟想先将麦克夫妇送回酒店,然后将钟情送回家。
钟情打开安全带,对孟想浅浅一笑,“谢谢你陪了我们一天。”其实,她知道他很忙,虽然他将电话调成震动,可她还是敏感地看到他有悄悄地回了几个电话。
“不用谢。”孟想打开车门,下了车,绕到钟情这边,替她开了车门。
钟情拎着包下车,立在他身边,“早点回去,我上去了。”说完,向楼里走去。
孟想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上车离开。
他一边开车,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他在麦克下榻的酒店总台拿的一张名片。他拨通了酒店总台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声,轻轻按下麦克的房号,1825。
一阵嘟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HELLO?”麦克醇厚的声音响起。
孟想沉声开口,“麦克,我是孟想,我想和你见一面。”他不能再坐以待毙,麦克是最了解钟情的,他心中的疑惑只能由麦克来解开。他一定要和麦克谈谈。
分手
孟想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他摸黑走进书房,以熟稔地动作打开电脑,陷在皮椅里静静等屏幕亮起来。
晚上与麦克见面的谈话如倒带机一样,慢慢回放,原来,他错过的不仅仅是她的十年,还有她瞒在心底的那些痛苦与折磨。
电脑终于完全打开,他机械地划动鼠标,点开那个网页。
黑色的背景,浅浅飘动的丝带透出更多的悲伤,他从不知道这个曾浏览过无数次的网页,现在再看仍有椎心的痛。
他以极慢的速度,从最早最早的日志一篇篇翻开。
这是她为自己挖的深穴吗?偷偷地画,偷偷地写,不敢让别人发现,只能小心地躲藏。
他知道钟情曾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可他不知道,她失眠的原因竟是因为害怕作梦。
他也知道她酗酒,可不知道她酗酒是希望自己能一醉不醒。
他还知道钟情吃药,可不知道她曾昏睡了两天两夜,把室友吓得报了警,以为她要自杀。
庆幸的是,她后来找到了麦克,麦克用催眠法慢慢引导她说出心底压着的沉重。麦克说,钟情虽然外表坚强,其实内心敏感脆弱,不擅于与人沟通,所以很容易将自己逼进死胡同。
虽然麦克不知道钟情为何一直为朱桐的死深深自责。他曾开导她,那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到会发生的意外,可钟情却凄婉地说了一句,“那不是意外。”她为朱桐的死深深自责,也为伤害孟想难过内疚。她常说做错事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孟想反复咀嚼这句话,为什么钟情会这样说,朱桐失足掉下山是个事实,她为何要执着地将所有的过错背在身上?难道她就是因为这个故意堕落,伤害自己,也逼走他?
他又看到那篇日志,“怎么办?为什么我的梦里不是你?为什么我这么想你,却从来没梦到你?你还在怪我吗?怪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如果我能早点知道你的心事,我一定不会和你说那些,打死也不会说。”
麦克不是说小情害怕作梦吗?这里的“你”应该是指朱桐,如果她梦到不是朱桐,会是谁?为什么她会害怕到不敢入眠?还有她曾和朱桐说过什么话让如此后悔莫及?还有那句“放心”,她想让朱桐放心什么?孟想反复地揣测,却始终不得头绪。他就这样枯坐在电脑前将她的所有的日志细细看了好几遍,试图挖出她心底深藏的秘密。
直到天边露出鱼白,他才揉揉极困的眼,起身用力扭扭了颈肩,走到窗边,打开窗。冷空气一下如鱼贯入,一阵刺骨令他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缩,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缓呼出。
孟想掏出烟盒抖抖,却发现烟盒早空了,烦躁地将烟盒捏作一团,回身扔向书桌。
想起麦克昨晚最后说的话,孟想再度陷入迷惑。麦克说,在治疗钟情时,她偶尔会在回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