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的。”
她听见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语气轻快道:“还是吃一些吧,豌豆黄怎么样?这时辰东街那家店还能开门,我现在就去买。”
而后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匆匆出了门。
萧瑜默默转过头来,看着一地狼藉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他心软。
......
十二月末,中山先生乘专车抵达北京。
那天下午正阳门火车站,人头攒动,彩旗飘飘,各行各界数万人从清晨开始自发在寒风中等待。欢迎队伍由车站一直排到城门侧,横幅随处可见,标语四处张贴,传单沿街发放,场面热闹非凡。
人们对这次和谈充满希望,对即将到来的和平充满信心。
而彼时萧瑜并没有在场,她只是躺在霍府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晒着冬日暖洋洋的太阳,这些都是霍锦宁回来告诉她的。
“你为什么不去,无论和谈结果,这一幕必定铭记史册。”
“她不准许我参与政事。”萧瑜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我最大的作用就是将你这个康家女婿送到他们面前,剩下的都与我无关。”
霍锦宁不置可否:“那又为何闭门不出?”
“我正在谨遵她的教诲,改正陋习,可我这人陋习太多,平日里去的地方见的人,算一算都是她瞧不上的,不如留在家里晒太阳。”
她眯起眼睛,双手枕在头下,舒舒服服的仰躺着,状若悠闲。
霍锦宁忍不住伸手将她眉前的碎发轻轻拨开,叹了口气:
“事情没有那样顺利。”
萧瑜猛地睁开眼:“怎么了?”
“中山先生病了。”
北方正值隆冬严寒季节,寒风刺骨,由于旅途劳顿,中山先生抵达天津时身体已在发烧。而且他肝病发作,入京之时,一直低烧。
直奉两军邀请和谈,本就不是秉着和平统一之心,中山先生明知希望渺茫,仍愿意以身犯险,北上一试。可如今这一病,让本就莫测的局面变得更加无望了。
这几天,霍锦宁都在北京饭店随同康博文、康雅惠夫妇陪护中山先生,萧瑜独自在家,纵有心,然无力,只能派霍祥跟着随时打电话回来向她汇报。
这一日下午,霍府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
“周大哥怎么突然拜访?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备下酒菜。”
萧瑜笑着请周光伟入座,吩咐下人倒茶。
“最近可好,怎么不见兰姐?”
“不必了,我不久坐,只是有事和你谈谈。”惯常笑容和气的周光伟脸色不太好,皱眉补充道:“有关云天的事。”
萧瑜笑容渐渐淡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周大哥来霍府和我谈云老板的事,似乎不妥吧。”
“不妥至极,可我别无他法。”周光伟有丝急迫,“月初徐鹤教授应日本帝国剧场社长邀请,带弟子访问日本,先后在东京、大阪、京都等地演出,反响轰动。他本是欲带云天一同前往,可云天拒绝了,你可知道?”
“知道。”
“上个月,音韵社在中央公园水榭宴集,首次公开献唱徐鹤先生新编曲目《洛神传》,唱宓妃的旦角一曲惊艳四座,如今成了京城身价最高的红角。而这出戏本来是徐鹤教授从梁瑾身上寻到灵感,为他量身定制,可云天却拒绝了,你可知道?”
“也知道。”
“还有......”
“周大哥不必说了。”萧瑜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我全知道。”
“好,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何连番拒绝徐鹤先生的青睐,拒绝这样天赐良机?”
萧瑜淡淡反问:“周大哥以为呢?”
周光伟长叹一声:“他是为了你啊。”
是啊,他说戏子门前是非多,他不打紧,怕给她添罗烂。
“你是有夫之妇,是霍家二少奶奶,他若抛头露面,会给你带来多大的流言蜚语。他为了你宁愿不再唱戏,宁愿只窝在小小的燕子胡同,而你却忍心吗?”
周光伟激动道:“你知晓一个人要多幸运才能被老天爷赏这口饭吃?一个人要多刻苦才能在台上唱出名声?碧云天,他是为这戏台生的,他合该扬名天下,他合该千古流芳啊!”
“萧二小姐,霍二少奶奶,您放了他罢。”
萧瑜不知为何,忽而有些想笑。
这一字一句,血泪控诉,仿佛她已经扼死了一朵戏坛蓓蕾,杀死了一颗梨园新星,简直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然而,对这一切,她却不能反驳。
“周大哥,你说得句句在理,我心底也极为认同。”
周光伟面容一缓,刚要开口,却听萧瑜接着说:
“可这话我不爱听,也轮不到你来说!”
稀里哗啦——
茶杯被重重的掷到地上,摔得稀碎。
萧瑜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声道:“他是好是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