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证据(4 / 6)
旦旦地与刘晋戈签订了攻守同盟,没想到一转脸就把他给卖了,而且刚才还满脸无辜。在邓名解开谜底前,刘晋戈愣是没能看出一丝的破绽来。
隐约感到身旁的刘知府正投过来愤怒至极的目光,不过熊兰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两天前惠世扬博引旁征,听上去好像把邓名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熊兰却知道其实大谬不然。若论揣摩邓名的喜恶,熊兰一直以川西第一人自诩——从来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剿邓总理周培公,不过就冲邓提督私下里都对他赞不绝口,熊兰就知道周培公也不是易于之辈,所以自己谦虚地没有自封为天下第一。
“老子可是向提督投降过三次,其中的凶险岂是你们能想象到的?你们不就是有个好爹么?邓提督岂能以常人论之?”熊兰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把刘晋戈一阵嘲笑,对夔东派来的高参惠世扬更是鄙夷:“就好比这条春熙路吧,当初邓提督要大伙儿起名字时,只有我在远处高喊‘邓公路’,邓提督当时眼睛一亮,差点就答应下来了。可惜、可叹这帮白痴不懂得抬轿子,胡乱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最后邓提督也不好意思起来,才叫了这个春熙路。”
到目前为止,熊兰唯一的一次重大失误就是曾经撺掇邓名去听陈佐才的课。不过失败乃是成功之母,从那以后,熊兰自认为对邓名的揣摩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惠世扬那老匹夫有一点没说错,就是要顺着提督的喜好来。但提督还真不喜欢叩拜,提督就愿意和大伙儿、和同秀才平起平坐。只要顺着这条思路来,就决不可能犯错;谁要是逆着来,就等着拍马拍到马腿上被踢吧!”
惠世扬的建议有不少人赞同,甚至连熊兰的老师爷秦修采都迟疑不决。但熊兰却异常坚定,当即就派人跟着游骑兵回去向邓名打了小报告,把惠世扬、刘晋戈等人的“阴谋”汇报给了保国公。没用多久,返回的使者就带回了熊兰意料中的好消息,邓名把后续工作交给了熊兰负责,从内容看,如果没有他的报告,这份工作肯定会给予刘晋戈的。
“好,让我们进城吧。”
邓名率先策马向城门奔去,熊兰一抖马缰,紧紧跟在侧后护卫;秦修采、刘曜等人看也不看刘晋戈一眼,先后迅速纵马赶上;刘晋戈垂头丧气,跟在出城迎接官员队伍的最后。
邓名跳下马后,快步登上了城楼。一队黑衣的游骑兵环绕在邓名的身后,他们会整齐地大声重复邓名的每一句话,把声音传播到远处,保证城楼附近的同秀才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官兵远征缅甸,有人问我这一战的胜负如何。”邓名站在城楼上,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川西同秀才,大声问道:“你们觉得此战是胜是负?”
“王师大捷!”
不管之前成都流传过什么样的言论,同秀才们现在还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么?就算有人依旧觉得远征缅甸徒劳无功、得不偿失,也绝对不会当着邓名面前这样说,以免让他们尊敬的统帅下不来台。
“你们怎么知道?”邓名立刻追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王师大捷?”
在春熙路上喊一声“王师大捷”很容易,但回答第二个问题就有些困难了。一些来观礼的参议员和帝国议员也都显得有些茫然:保国公在帝国议会发言时说过这一战打得顺利啊,不但多次以少胜多,还获得了战争赔款,这些话不是保国公你自己说的么?
不等同秀才们反应过来,邓名就再次问道:“证据呢?你们说王师大捷的证据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更加无法回答了,而且邓名的口气让不少人感到愈发迷惑:难道保国公否认这是一场胜利么?保国公为什么要这样苦苦追问?
城楼上的邓名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速:“今天我给诸君带来了胜利的证据,请诸君一览。”
说完后,邓名就将手一挥,他身后的游骑兵立刻向城外发出信号。
一列大车驶进城中,驾车的全人是身着黑衣的游骑兵,每辆车上都放着一个敞开盖的大箱子,里面满是光彩夺目的珠宝。
“黄金!缅甸的黄金!”
“缅甸的宝石。”
“缅甸的翡翠。”
大车队从全城的同秀才面前缓缓驶过,站在箱子旁边的一个游骑兵军官伸手抓起一把金币和宝石,高举过头顶让大家看,然后把它们抛出去,在远处的人群中洒落,他同时高声向道路两旁的人群呐喊着:“这都是缅甸的珍宝,胜利的证据。”
这句话被喊出口后,几辆大车上的游骑兵纷纷从箱子里捧起一把一把的财宝,用尽全力向四面八方抛出去:“胜利的证据!”
漫天的金光顿时引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同秀才们兴奋地高声喊好,扬着双手去接从天而降的金币。
旁观的蒙正发和朱之瑜已经完全呆住了。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诸侯曾经这样向百姓宣示胜利。即使是胸无大志的偏安之君,也知道告诉他的子民所有的对外战争都是吊民伐罪,都是顺天应人,不会有人承认从战争中获取财富。
“提督有令,今日全城欢庆缅甸大捷,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