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狂热的民族(3 / 3)
盘,赵谦想罢和气道:“二位同僚啊,非我不想尽快打通粮道,只是咱们先下桐柏鹿头店诸镇,又下枣阳,结果不出几天,桐柏等地又复为敌手,这样耗下去可不是办法。”
孙可望没明白赵谦的意思,疑惑道:“大人的意思是……”
“只有攻破襄阳,彻底击败张献忠,粮道才能彻底通畅。所以本官以为,与其回师攻桐柏,不如直取襄阳,反正襄阳有得是粮。张献忠二十几万大军都有吃,咱们便就食于彼,岂不妙哉?”
赵谦这样说,他打的算盘,目的还是只有一个,就是想反过来让湖广军冲前边,自己在后边坐享其成,自保实力。
不攻桐柏,粮道不通,赵谦急,急不过湖广军,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打桐柏,要么打襄阳,总之得自个去,赵谦可不想为他们当炮灰。
孙可望听罢气急,他自然猜透了赵谦脑子里那点小算盘,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还有下属逼迫上官的道理。
这样相互猜忌算计的同盟关系,毫无情义可言,只有相互利用,只要有一个弱点被人抓住,就会被充分利用……
孙可望拱手道:“大人请待我等与其他将帅商议,再回复大人。”
赵谦笑道:“孙将军何将军请自便。”
何腾蛟孙可望出。赵谦看着帐外的落叶,蓦然间感概良多。
十六年初赵谦起兵,和湖广军在南直隶会合,西进湖北,途径安徽河南湖广数省,因为扯皮,在路上走了两三个月,到达襄阳近左时,与张献忠发生多次战役,又花去了一两个月,到现在,又到八月间了,秋天又来了,时间过得很快。
“花开花落已春夏,梦起梦落又秋冬……”赵谦眼睛里有些伤感,“跟着我出来的浙江兄弟,多少已埋黄土了……”
旁边的韩佐信见赵谦莫名感伤,摇摇头道:“大人当世之英雄,定然会名垂青史,令万代敬仰。”
“呵呵……”赵谦笑了笑,这身后之事,他倒是没有古人那般看得重,人都死了,再高的荣誉关他鸟事,赵谦这个名字在世人眼里不过就是个代号,也许后代某些朝代,因为政治需要,还要故意抹黑,谁知道呢?
“佐信以为,孙可望等人会选择进攻桐柏,还是襄阳?”赵谦抛却那些莫名的愁绪,开始想眼前的事。
韩佐信沉吟片刻,说道:“我以为,他们会选择襄阳。”
“何也?”
“襄阳和桐柏皆为重镇,张献忠在此两地都有重兵。如孙可望攻桐柏,面对的贼军自然要少一些,只是……他们怕大人趁机独取襄阳,将战利品独吞。”
赵谦笑道:“佐信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湖广军定会取襄阳。襄阳一破,张献忠土崩瓦解,西南指日可定。”
赵谦的笑里有些许阴霾,他不知道近日何以变得多愁善感,仔细一想,原来是“预知未来”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
现在已经是崇祯十六年理,按理崇祯十七年,大明朝就该玩完了。赵谦作为大明朝的武英殿大学士,深受明朝的好处,有钱有势,如果明朝覆亡,就将面对洗牌。但是他赵谦能做什么呢?
一个凡人,在面对整个社会的大动荡之时,就算你被人恭维成英雄,多少显得有些无助和心虚。
当天下午,果不出赵谦和韩佐信所料,孙可望代表湖广诸部,表示愿意攻取襄阳。
襄阳以东的白水河面宽广,在张献忠的守卫下,大军不易渡河,赵谦吃了上次被淹的亏,吃一堑长一智,放弃老路,从南边的浅水之处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