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山野长空尽玄黄 (1)(2 / 11)
几千人的大队跟随,因为有求于人,她便一直没有好意思追问,她心里只是猜测着人家堂堂一个教主,不会轻易独自犯险,这种事情他们自会安排。谁知过了星星峡,张韦二人并没有折而向南,而是一直东去。往东就是哈密了,可不是去昆仑总坛的路。辉月使急了,开口提出,张无忌摇头韦一笑叹气,竟还是没有带领大队的打算。辉月使怒极而笑,心想这中国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以为自己的武功了不起,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张无忌的武功之高,辉月使毕生仅见。她还不知的是,此时的张无忌同彼时她所见的张无忌,武功又不知精进了多少。这两个男人一个赛一个无聊,绕是自己长得也算很不错了,可这两人一路只顾奔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除了骄傲自大还有什么?
辉月使心中先入为主,以为张韦二人要以一当万地逞英雄。其实张无忌一心只为救故友小昭而已,又不是去打仗,但凭轻功了得,抢了人令对头追不上也就是了,带千军万马做什么?而且现下张无忌也没有那份权利了。
广袤戈壁、沟壑万道、赤阳高照、砂砾滚烫,几骑人马在戈壁上犹如随波起伏,于燎燎升腾的气雾中缓缓而行。
过柳园时只带了三五日的清水,都道星星峡有水的,没想到今年天干,那处泉眼却干涸了,这一来从柳园至哈密近千里难觅水源,天气又干热异常,除了星星峡那百十里的山岭,其余戈壁沙漠连个躲避太阳的地方都没有。
六匹马很快便坚持不住,相继死去四匹,剩下两匹也已萎靡不振。张无忌内力深厚,调得自身阴阳冷热平衡,倒不是特别难受,韦一笑和辉月使却苦了,尤其内力更逊一筹的辉月使。此女甚爱容貌,现下纵然热得沙堆里都要迸出火来,她也是以厚麻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三个人两匹马,一个是教主,一个是女人,韦一笑说甚么也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人走路,自己骑马。他穿了一件直缀双膝的白灰长袍,其余更无寸褛,这样既遮挡了阳光,又上下通气,能稍稍好受一些。
以前张无忌没有注意看韦一笑,此时朝夕相对,他才发现,这韦蝠王实在太瘦了,这件宽大的白灰布袍便似挂在他身上一般,风吹贴身之下,肋骨髋骨锁骨等等,根根明显。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魔鬼身材吧。张无忌看他实在可怜,连劝带拿地令他骑上了马背,自己走路。对于马来说,骑上个韦一笑自比骑着个张无忌舒服多了。
穿着这么件长袍走路尚可,骑马却不免有些露丑了,尤其刚刚上马时的那一跨,袍襟至达腿根。辉月使只要看见韦一笑的干瘦模样就想笑,此时更加忍不住,掩口笑出。
韦一笑抖捋着长袍,斜眼道:“笑什么?瞧你那样,不热死也要生痱子生死!”
辉月使更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韦一笑瞪目无语,过了好半天,见辉月使终于忍不住敞开围布喘气,有心抓她把柄,便定目去看。辉月使见他看来,脸上一红,忙将围布重又围上。韦一笑哈哈笑道:“你还怕看啊?是不是又黑又丑不堪入目,是以怕看啊!”
辉月使大怒,左手一扬,便向韦一笑后脑打来。这一招虽快,但韦一笑却还没有放在眼里,随意曲臂便欲挡住这一击,顺便还可捉住她的手,再小小地羞辱她一番。张无忌暗叫糟糕,“啪”的一声脆响,韦一笑的右颊上已经着了一掌。
明明打后脑,怎么却突然拐到脸上了?韦一笑虽然见过张无忌使用圣火令上的怪异武功,但没想到这辉月使也是此道高手,当即着道。愣了一愣,辉月使已经哈哈笑着打马跑开好几步了。韦一笑一窘,咧嘴一笑,突然提身跃起,啪地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辉月使的臀上,哈哈大笑,借势在她的马臀上一按,又跃回了自己的马上。
波斯民间男女之防犹在中国之上,何况辉月使自幼就有做圣女的伟大志向,身体历来少有人碰,屁股更是大禁之地,当下脸上通红泛青,呼地拉掉了脸上的蒙布,拉马便向韦一笑冲去。
韦一笑早已笑着拉马斜窜了。适才他离辉月使足有七八步远,辉月使还心有防备,但眼见这瘦子身形一晃,自己便硬是没有防得住,心底也对他的轻功深感钦佩。看来这两人倒是互为克星,韦一笑只要不跑就肯定吃亏,只要一跑,辉月使又处于绝对下风了。张无忌看得心里好笑,心疼马儿,便喝止了他们。他是教主,武功又近似魔鬼,辉月使怎敢不给他面子?但心里又千百个不甘,只得拿一双怨毒的眸子狠狠地瞪着韦一笑,韦一笑笑得更得意了。
三人的内力修为极深,天气虽热,但几乎都不流汗,尤其张无忌,体内清凉,滴汗不出,连续走一天不喝水都不要紧。可是过了星星峡连走了四五日都没有到哈密,三人喝水虽省,却也喝光了。张无忌没到过哈密,不知情况,韦一笑可到过,现下他已经感觉不对头了,正常情况下四五日应该会到啊,难道走错路了?
他们的确是走错路了。
今年早春华中华西大降暴雪,天空中的水汽似乎都被用尽,以至大西北大片地区从开年至今,滴雨未下,开春时节整日介狂风呼啸,临夏了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