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上级担责任的事情就放手去干 (1)(9 / 11)
怕老牛拿这事儿当笑话满办公室传播,连忙说:“我怎么忘了洗手了,”又自我解嘲:“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你别乱说,等我破了案我请你吃牛肉面。”
老牛笑归笑,却弄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问他:“你这是干什么?从哪儿弄这么多女人的衣裳鞋袜?你该不是性变态吧?”
彭远大心里暗骂:你才是性变态,笨蛋。又怕他四处传播自己的糗事,只好费口舌给他解释:“这是从嫌疑人家里搜来的证据,今天我得叫那些报案的失主认一下,看是不是她们丢失的东西,如果是,案子不就破了吗?”
老牛大惊,看样子这小子真把案子破了,心里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有些疑惑:“那你的笔记本上是什么?老跟你的笔记本对着看啥呢?”
彭远大又在心里骂了一声“笨蛋”,然后不厌其详地给他解释:“我这本上记的都是失主提供的失物的款式、颜色、号码、品牌,先对着看看,心里不就有数了嘛。”解释完了,暗暗提醒自己,今后再有什么案子,万一跟老牛分到一起,绝对不能指望他。
老牛心里也在暗暗叹息,当初自己他妈的怎么就没想到这些道道呢?
衣服鞋袜清理完了,彭远大更有信心了,根据他的对照,缴获的衣裳鞋袜中相当一部分可以初步认定就是那些失主的失物,剩下的工作就是请那些失主确认,只要失主确认了,吉普车的盗窃罪就成立了。
这时候老牛问了一个让彭远大心凉的问题:“手表找着没有?”
手表没找着,就算能认定吉普车就是偷衣服的窃贼,这个案子也等于没破,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而迄今为止,彭远大在吉普车家里并没有找到那块梅花牌手表,这就有了多种可能,手表可能也是吉普车顺手牵羊偷的,被她藏了起来,只要她不交代,手表那么小的东西找到的概率基本上是零,还是那句话,“贼没赃硬似钢”,可以断定她肯定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偷了手表,偷几件衣服跟偷一块手表的性质大大不同,偷几件衣服大不了给个行政处分,或者劳教几天,还不会判刑,偷了手表那是肯定要判刑的。还有一种可能,手表根本就不是吉普车偷的,她只是偷了衣服,而手表却是另外的贼偷的,如果那样,案子就更麻烦、更复杂,目前做的一切工作都等于零。老牛的提问让彭远大因为案子有了重大突破而产生的满心欢喜瞬间化为乌有,随之而来的是忧虑和郁闷,暗暗祈求老天爷这个案子有一个贼就够了,可千万别再来一个,一个案子两个贼,够让人为难的。
彭远大扛着一麻袋的破衣烂衫离开了办公室,他们的自行车都停在公安局大门口的自行车棚里,彭远大得把装满衣裳的麻袋扛到自行车棚那边,绑到自行车后座上,再去会上大李子一起去找那些失主辨认。扛着大麻袋刚刚来到大院门口,迎面驶来一辆白色伏尔加轿车,彭远大认得那是局长的座驾,连忙退到一旁让路。局长的车在彭远大跟前停了下来,局长从车里钻出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彭远大。局长是陕西老革命,一张嘴就是说出的话就跟油泼辣子一样热辣辣的:“你这娃是搬家呢还是逃难呢?”
局长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争渡过江,据说是特务连的老侦查员出身,局里上上下下对其非常敬畏。彭远大到公安局上班以来头一次单独面对局长,想到根据规定见了局长要立正敬礼,赶紧要放下肩头的麻袋,他个子小,麻袋重,往下放的动作就像摔,摔也没摔对地方,一下砸在了局长的脚面上,好在麻袋里装的都是衣服鞋袜,局长没有受伤,不过也吓了一跳:“你这娃,我没得罪你你这是做啥呢?”
彭远大这才得空立正给局长敬了个礼:“报告局长,我正要出去办案。”敬完礼趁手往下放的时候,顺带着抹了一把汗水,虽然是冬天,麻袋重,加上紧张,彭远大满脸都洇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
“办案还背个大麻包做啥呢?”
“报告局长,麻袋里装的是从嫌疑人那里搜来的证物,我正要去找失主确认。”
局长看看个头矮小的彭远大,又看看大麻袋,问他:“你把那些失主叫过来辨认多省事,你就自己背着这么个大麻包满街跑着寻失主啊?”
彭远大回答:“失主们都有工作,把她们叫过来势必要请假、跑路,影响她们的工作,有的单位管得严还不好请假,我的工作就是破案,送去让她们确认是我分内的事,也省得那些失主来回跑路耽误工夫。”
局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儿,彭远大让局长盯得局促不安,不知道局长要干什么。局长伸出手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彭远大觉得局长的手挺粗糙,却又非常温暖。
局长说:“小彭啊,你这娃做得对着呢,民警民警,就是人民的警察,警察前面去掉了人民两个字,就不配当警察。别学有的人,干屁大点事情就像传圣旨,一外出就要车,局里没车还向发案单位要,好像破个案子就给了人家多大恩惠,让人家领多大人情似的,却完全忘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警察怎么为人民服务?就是打击违法犯罪,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嘛,这都是你应尽的职责嘛。你这样好,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