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归去(十七)(2 / 3)
作新放言高论:“湖南如果要响应武昌起义,新军由我负责,只是巡防营和会党须与焦达峰商量。立宪派有公开身份可以活动,即使官府也防不胜防,我们压争取他们的支持。”
陈作新大笑:“立宪派的消息比我们还要灵通,早就向我试探过了。黄瑛,曹惠在自治公所约我详谈,又说我大言不惭,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这一回来,估计他们也收到了信。我敢打赌一块钱,不出一刻钟,他们就会托人来找你。”
果不其然,陈作新话音刚落,文经纬、易宗羲就进来,说是立宪派人求他们介绍认识湖南革命领袖焦达峰,约他到贾公祠见面。
“果真来得及时。”焦达峰毫不犹豫地同意,满脸佩服的看着陈作新微微一笑。与会众人皆笑,文经纬、易宗羲看得莫名其妙。
贾公词,堂屋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
焦达峰道:“由我担任联络会党的任务,惟以清室铁桶江山,不易破毁,我仍主张采纳烧毁教堂洋行,捣毁学校之暴力手段。”
文经纬、易宗羲极力反对,立宪派更是不答应。
黄瑛大声道:“屠夫大帅李想光复汉口时也没有大搞破坏,汉口都是完完整整的过度……”黄瑛说着就住口了,当着革命党人的面说李想是屠夫,这算什么事?现在是立宪派向革命党靠拢,这样说革命党人就不好了,虽然李想好杀,也不能当面揭。
“我会命令革命军严守纪律,如果满清余孽反抗激烈,我也就没有办法了。”焦达峰勉强同意,也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事揭过,但是立宪派人对陈作新还是不够信任,认为此人爱说大话,常信口开河。陈作新虽说过“新军由我负责”,总觉得陈作新不为新军所信,事体重大,若仅恃陈一人接洽,未能坚信,乃托陈直接间接转知新军士兵,派代表接头,以便互相认识,利于行动。
于是,陈作新就邀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安定超到福寿楼与政商学各界代表黄瑛、左学谦、黄翼球等见面。
湖南新军中革命党人四十余人来到福寿楼聚会,先有着天青团花马褂、落落大方、肩舆而来的焦达峰,次来者陈作新,那些长袍短套、不伦不类的代表也陆续来到。
黄瑛问焦达峰:“浏阳可到多少兵马?”
焦达峰笑道:“至少2万人。”
左学谦接着问道:“进城时有何标识?”
“青衣青包头。”
“带来多少炮火?”
焦达峰毫不在意地随口答道:“没有炮火。今日局势,只须10个洋油桶,10挂万子鞭炮,即可将抚衙门攻下。”
有人突然发现抚署的侦探唐满老鸦正坐在这家茶馆里,会议中途散去。焦达峰即去浏阳联络会党。
次日,陈作新邀集部分新军代表到小吴门外义冢山开会,30余人到会,推安定超、刘安邦、徐鸿斌分别指挥新军。巡防队于10月20日起义,由成邦杰等通知哥老会响应。
10月18日,焦达峰返回长沙,因他联络的会党未到齐,便召陈作新、安定超、文经纬、易宗羲、吴作霖、徐鸿斌、左学谦、阎鸿飞、成邦杰、粟戡时、黄瑛、文斐等100余人在贾太傅祠体育学堂开会,决定21日起义,由炮兵营举火为号。
21日夜始终未见火光,原来清军防范很严,炮兵营没有举火机会,没能起义。
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已是急不可耐,夏占魁三道桥战败的消息已经船回湖南,湖北革命一片大好的形势已经传遍长沙的街头巷尾。革命军在营士兵不论白天晚上,操场讲堂,三五人一碰头,议论纷纷,群情激动,有一触即发之势。官长对各代表外出不敢过问,对于在营士兵的议论也不去管,偶尔碰到,则装作不闻不见,悄悄地走开。
湖南巡抚余诚格知道新军不可靠,就同主持湖南全省营务处兼中路巡防营统领的黄忠浩商量,将巡防营的枪、炮、子弹都收缴存军装局,每营只留10小箱,作警卫之用。新军的子弹已收缴,新军部分部队已调驻岳州、临湘、宁乡、盖阳等地,各县的巡防队15营则调防省城。
黄忠浩有“小诸葛”之称,他由文人而任武职,足智多谋,余诚格对黄倚之若长城,军事悉取决焉。黄同绅商学界都有广泛联系。立宪派人甚至曾想拥他当湖南都督。他最初心存观望,派心腹去武汉侦探革命军是否取得武胜关,如果取了武胜关,他便响应,否则便帮清朝“戡平祸乱”。侦探回报武胜关仍在清军手里,还听说冯国璋已经出手。
21日起义没能发动,次日,即22日上午,余诚格、黄忠浩便听到消息,商量用大炮对新军营房轰击。
安定超21日夜未见火光,认为事情已迫不可缓,于22日拂晓向前来报告消息的炮队同志李金山道:“汝速回营准备,听枪声轰动,当齐集发难也。”
安定超并派人分头通知新军各标营和巡防队准备。
22日是星期日。安定超于8时便率领49标士兵发难了。
这日8时,安定超要谭满芳在操场吹紧急集合哨子,2营左队把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