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瀛台杀局(7 / 9)
成,没有任何修补过的痕迹,如果这卷轴是最近才被人藏入墙壁里的,墙壁上总该留下修补过的痕迹才是。
那女人看过匣内的卷轴后,便合上了木匣。她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她抓住姻婵,往殿门走去。
姻婵说:“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东西,你该放我走了吧。”
“你当真以为,我抓你,只是这么简单?”
姻婵情不自禁地一愣。
“另外一幅卷轴呢?”那女人忽然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姻婵被她反箍着右手,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
“什么另外一幅?”姻婵知道那女人说的是什么,却故作不知。
“日月庄,封刀楼。”那女人手腕用劲,姻婵的右手顿时被疼痛包裹。
“我没有去过什么日月庄,什么封刀楼,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那幅卷轴是姻婵的任务,她若说了出来,让那女人夺去了卷轴,她的这次任务便宣告失败。
“日月庄的四兄弟,临死前说的话,又岂会有假?”
“他们死了?”姻婵脱口而出。
那女人冷冷地一笑。姻婵说出“他们”二字,就等于变相地承认自己去过日月庄,与那四兄弟打过交道。
“是我杀的。”那女人说。
“你北上的途中,想必是将卷轴存放在了某号当铺之中。”那女人用右手死死地制住姻婵,让她无法反抗,随即将左手中的木匣放在地上,空出左手来,在姻婵的怀中、衣袋里翻找。姻婵被御捕门囚禁了一段时间,身上携带的匕首等器物,早已被御捕门搜走,她的身上只留下了一些没有威胁的东西。那女人从姻婵的身上搜出了一串项链和几个小盒子,并将小盒子一一打开,里面都是上品的胭脂。
“当铺的暗码纸呢?”那女人问。
“哪有什么暗码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姻婵已经铁了心,无论如何,决不说出卷轴的下落。
那女人还待逼问,忽然瀛台的北面传来了枪声。
皇城之内,巡逻的禁军和侍卫是不准携带枪械的,这是出于对皇室人员安全的考虑,以防有不臣之人袭杀皇室人员,但若皇城内发生急变,经上谕批准后,皇城内的禁军和侍卫可由武械库配发枪支和弹药。此刻瀛台北面响枪,寥寥数声,不像是大批禁军所为。那女人虽不知是保皇党人正朝贺谦和白孜墨开枪,但料想瀛台有了枪响,不用多久,必会有大批的禁军和侍卫赶来瀛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女人制住姻婵,携带木匣,拉开了涵元殿的殿门。
殿门一开,只见门外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人,正是静候了多时的索克鲁。
那女人和索克鲁面对面地看着对方,神情都是微微一愣。
此时此刻,时间仿若凝结。
“当真是你?”片刻后,索克鲁用难以置信的语气,打破了这相对无言的沉默。
女人没有说话,推着姻婵从索克鲁的身边走过。
错身而过的瞬间,索克鲁问,小声而又谨慎:“你……这些年可好?”
女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只是短暂的一下。她仍没有回答一言一字。她扔回一个瓷瓶,准确地落在索克鲁的腿上,却连身子都没转。那是解救丰泽园中数十个捕者的解药。她押着姻婵,继续走向黑暗。
索克鲁望着那女人渐渐隐入夜色的背影,心情竟是多年未曾有过的平静。
第四节 三叠毒阵
离开涵元殿后,那女人没有选择走直接通往北面木桥的道路,因为又有枪声在那条路上响起了。女人带着姻婵朝西走,那是通往丰泽园的道路。从丰泽园绕一个圈子,可以避开枪响的地方,从而安全地抵达木桥。
再一次进入丰泽园内,再一次从几十个捕者的身体上跨过。然而这一次,走到园子的中央时,那女人忽然停了下来,警觉地回头,警觉地四顾。她已经预感到了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她取出了一条牛筋索,用无比熟练的手法,将姻婵反绑在一棵树上。这是为了防止姻婵逃跑。如此一来,她便腾出了双手。她抽出腰间的短刀。那短刀的把柄上拖着一截不长不短的铁链,乃是既可近身搏斗亦可远距离攻击的锁链刀。
女人左手托链,右手握刀,像一尊石像,静立于园中。
园内寂静无声,既无虫鸣,也无鸟啼,黑暗之中,唯有夜风吹得树叶子翻转,沙沙作响。
女人的左手忽然一拨,右手跟着一带,铁链带动短刀划出一道又扁又平的弧线,击向左前方!这一刀虽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然而威风凛凛,霸道狠绝,甚至比一个壮汉使出来还要强劲有力。
一声金属脆响,火星四溅,黑暗中,竟有人挡住了这霸烈的一刀!
挡住这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客!
进入瀛台后,胡客便一直潜伏在暗处,做了许久的看客,最后终于等到了姻婵的出现。为了救姻婵,他像一匹草原上独自作战的苍狼,在黑暗中隐藏自身,直到最好的时机来临。最终,他选择在草木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