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极一刺 (1)(11 / 12)
屠夫难以置信地看着胡客,说道:“老狐狸说得真准,果真只有你才能杀得了王者。”
胡客没有理会屠夫,径直从屠夫的身边走过。
屠夫叫道:“你去哪里?”
“追天层的人。”胡客浑身是伤,竟不顾伤势,仍要立即追踪。
“你不用去了。”屠夫说道。
胡客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问道:“为什么?”
“老狐狸已经带着其他死士去追了,”屠夫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已经得手,在回来的路上了。”
胡客松了一口气。
“胡客,”屠夫忽然语气一变,说道,“老狐狸派了死士去追杀姻婵。”
胡客猛然一惊,转回身来,说道:“你说……”
胡客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柄锋利的剔骨尖刀,猛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阴阳
屠夫拔出了剔骨尖刀。
胡客紧紧地捂住了腹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发疯似的从指缝间涌出。他踉踉跄跄地后退,脚步摇晃了数下,勉勉强强地站住。
“为……为什么?”胡客抬起头来,双眼死死地盯住屠夫。
“斩草须除根,”屠夫冷冷地说道,“只有杀了你,刺客道才会真正覆灭。”
胡客吃力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明白,”屠夫说道,“当年老狐狸跟踪王者的马车,伺机行刺王者,却反过来被王者重伤。老狐狸的身手远比不上我,他身受重伤后还能从王者的手底逃脱,你可知是为什么?”
胡客又摇了摇头。他两腿无力,已快站立不住。
“那是因为老狐狸从王者的马车里抢走了一个婴儿,用问天在那婴儿的手背上划了一刀,逼迫王者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得以脱身。”屠夫冷笑道,“那婴儿是王者的独子,本应该是刺客道的下一代王者,哪知如今却成了南家的后人。”最后五个字,屠夫拖长了声音,又刻意拔高了音调,仿佛每一个字里都发出了冰冷的笑声。
屠夫的话比方才匕首的偷袭还要狠,直接刺进了胡客的心里。胡客暗暗摇头,心中一个劲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些年里,他为了报南家的灭家之仇,吃尽无数苦头,历经各种磨难,今日好不容易才告成功,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方才雷山明明可以杀死他,但鳞刺刺到胸前却忽然停下,雷山死在他的手里,眼神却万般复杂,如果屠夫所言是假,雷山为何要这样?雷山临死前说出“小心韩”三字,虽然话未说完,但显然是让他小心韩亦儒,雷山如果不是猜到了和他的关系,又何必用尽最后一口气来提醒他?瞬息之间,胡客的头脑里转过了万般念头。这些念头彻底击倒了他。他终于站立不住,双腿一弯,猛地跪在了地上。
屠夫又笑道:“老狐狸说天底下只有你一人能杀得了王者,你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吧?”他说着这话,手握滴血的剔骨尖刀,一步步向胡客走来。
胡客的头脑一片混乱,眼前忽而出现胡启立的模样,忽而又闪过雷山临死前的眼神,以至于屠夫走到了身前,他也全然没有反应。
“还记得我在火车顶上跟你说过的话吗?”屠夫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却未必如此。”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跪倒在地的胡客,冷笑了几声,手中的剔骨尖刀,缓缓地举起。
就在这时候,左侧突然有人叫道:“杀猪的!”
这声音十分清脆,一听就是姻婵的声音。
屠夫扭过头去,只见一个人正穿过天井疾步奔来,瞧身形便是姻婵。
姻婵离得尚远,屠夫急忙手起刀落,朝胡客的头顶砍去。但他只砍到一半,便不得不回刀封挡左侧,叮叮声之中,好几支黑色小箭接连被剔骨尖刀挡下。但屠夫左手受伤,此时持刀的是并不惯用的右手,并且他的右臂也受了伤,因此刀头上的功夫只发挥了不足五成,未能挡下所有的小箭。他的肩头猛然一痛,已被一支小箭射中。
屠夫颈侧受伤,只能小幅度地扭头,借助身后的火光,还是看清了插在肩头的小箭。这支小箭长约三寸半,箭矢十分特别,前部为针状,后部却是三角形。
看清这支小箭的形状,倒让屠夫吃了一惊。“眉针箭!”他脑海里闪过三个字。
姻婵已经趁机冲到屠夫的身前,连续布毒,逼开屠夫,护在胡客的身前。
屠夫遭眉针箭偷袭,不由看了看四周。
“不用看了,”姻婵将一张手掌大小的弓丢在了屠夫的脚边,“那女人已经被我毒死了。”
姻婵所说的女人,是南家十二死士之一、使眉针弓的呜镝。姻婵逃出济世堂后,屠夫有伤在身不便追击,呜镝便替屠夫去追杀姻婵。姻婵长时间与呜镝缠斗,最终设计毒杀了呜镝。等她赶回客栈时,胡客已经去了云岫村。她看到了胡客留在桌上的那页纸,知道了胡客的下落,因此心急火燎地赶来云岫村。她不知道田家宅院在哪儿,但看见北村有火光,便朝火光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