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亮银!(1 / 2)
邹铁心又是一叹,这钱……把这个铁匠铺子卖了也换不得一枚亮银!
“少在那胡说了!”为首的少年斥责道:“总是关不住嘴巴,难怪公子说你满嘴都在跑符阵铁犁!”
那人看着邹铁心有些黯然,不禁伸了伸舌头:“铁心,你也有,不过公子说了,你在外头不安全,先让云想姐给你存着,我们的都让云想姐给存着!”
“什么?”邹铁心惊愕地唤了声,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也有?”
“那是自然,公子说了,你虽然暂时不和我们一起,却还是我们中的一份子,大伙做的事情不一样,但在公子眼中可都是一样的。云想姐她们年纪大些,所以拿的压岁比我们多一倍,但等我们过了十六岁,便也可以拿那么多啦!”那人果然是个满嘴跑符纹铁犁的。
“我也有?”邹铁心再次问了一遍,然后脸涨得通红,打铁的男人是不哭的,要流也流的不是眼泪,而是铁水——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哭呢?
原本被遗弃了的小狗儿,发觉主人其实在跟在自己身后,那种感觉大概与邹铁心此时心情一般吧,他握紧了拳头。
“铁心,你在磨蹭什么,今天跟我出去,把那狗屁的符阵炉买来!”同伴们都是有事的,聚了会儿便离开了,邹铁心正在那暗自欢喜的时候,却听得师傅在背后吼道。
“咦?”邹铁心回过头来。
“这狗屁的世道,不用那狗屁的符阵炉子是不行了,小子,你不要象我,死脑瓜守着个旧铁炉……我只想那是我曾爷爷传给我爷爷又传给我老爹接下来传给我的,原本是想再传下去……狗屁,他奶奶的,老子传个符阵铁炉给儿子也是一样!”
“师傅,你还没儿子吧……”邹铁心在背后嘀咕道。
“狗屁,你这小子不就是我儿子?”师傅将他一把抓过来,用力揉搓着他的头发,将他原本乱蓬蓬的头发弄得和杂草丛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年来你家主人给的银钱我可都没动,到给你赎身的时候一起还给你家主人,你这小狗屁乖乖地跟我女儿一起,到时候生的第一个儿子要随我姓!”
普通人的生活总是简单的,再顽固的铁匠,面对符纹法阵给生活带来的冲击,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卢瑟在墙角边听得这一段对话后,微笑着心想。
他原本是要来看望一下邹铁心的,但发觉那些少年来了他便闪在一边,待他离开之后,又听得邹铁心师徒二人的对话,心中便满是欢喜。那个少年有自己的道路,他给了他选择的余地,那就足够了。
看邹铁心是他此次在钟安的最后一件事情,此事办了,就要回去寻卢铨告别。
卢铨与辛芝搬到钟山之后,辛芝尚好,重新开始修行,而卢铨年纪已长,又对修行没有什么兴致,卢瑟怕他在桑谷中冷清,便在钟安县城里为他置了宅子,还开了家铺面。每日卢铨便打理着生意,生活悠闲而充实,他也对现状极是满意。在卢瑟的强烈要求下,年前他甚至托合媒人,寻了一个未嫁便丧夫的老姑娘,准备过了年便成亲。
“这就要走?”卢铨听说他要回谷中,颇为不舍:“还是与我一起守岁吧,咱们这一支算是在钟安落地生根了,总得有子孙为先人守岁,你爹娘的牌位我都准备好了,还有……”
听得这话语,卢瑟心中一动。
“守岁之时,我必回来。”他向卢铨保证:“反正离得也近,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听他如此说,卢铨才不坚持:“也是,你如今神通广大了……小九啊,你修行归修行,可不能耽搁了传香火的大计。我说小玉也好,还是云想花容那两个丫头也好,都是很不错,给你做姬妾只算是便宜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她们也老大不小了,普通人家的闺女这个年纪都抱了娃儿……”
卢铨絮絮叨叨地说着,卢瑟不但没有坐如针毡,相反,却听得津津有味。这种感觉,是闭关时体会不到的,这才是人的生活。
通过符纹法阵来推动社会变革,最终还是要落到普通人生活变革之上,若是普通人享受不得好处的改革,那就不是改革,而是分赃。
想到这里,卢瑟不禁淡淡一笑,现在大唐的陛下李润民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他心中一定很是焦急,符纹法阵给大唐带来如此重大的变化,一个符纹法阵的完整产业正在形成,每年通过各种渠道培养出来的符阵技工有成千上万人,可自己当初给他展示的符纹法枪到现在还没有影子呢。
不能着急,当符纹法阵在大唐掀起的变革定形之后,凭借技术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压服其余诸国,唯有如此,才能减轻统一战争过程中造成的伤害——这种伤害不可避免,但可以尽可能地减轻。
就象他计划的那样,新年的当日,卢瑟与桑谷中的同道、孩童一起过了一个丰盛的新年,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些留在桑谷外的散修,也因为不愿意放弃这个能与三位圣阶亲近的机会而加入进来。一时之间,往日清淡寂静的桑谷被少年们充满活力的笑声所感染,这笑声中,卢瑟看到的是未来。
到得夜深人散,众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