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6 / 7)
李芷歌抬起睫毛,看到那张冷峻的脸上,那抹宠溺的浅笑,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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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让终还是心力交瘁地倒下了。
他仿佛自己迷迷糊糊在做梦,在黑暗中不断沉浮,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惶惶不安。他似乎能听到周围有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出鞘的宝剑凌厉划过,他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激烈,如同火焰一般火烧火燎。
头颅疼痛的似乎要炸开。
他觉得爹娘似乎就在身边,可是,他当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们。眼前,只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异常冰冷。
“爹!娘!不要!不要离开我——”南宫让惊慌地从床上转醒,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慢慢地支起身子,感觉到一种空前绝后的疲惫,就连手臂也几乎支撑不起身子。
“南宫让!”站在床畔的李芷歌看到南宫让醒了,慌忙过去扶住。
南宫让坐在床畔,原本冷漠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凄凉,嗓音嘶哑地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抬眸,凄清的眸光在李芷歌脸上凝注了一瞬,转而自言自语道:“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看着南宫让心神俱碎的模样,李芷歌忍住眸中的泪意,劝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南宫让的神色猛然一凌,翻身起床焦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那五万叛军……”
“回王爷,这次多亏了宸王殿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属下已经将相关人等关押收监,等候王爷制裁。”叶天龙附跪在地道。
南宫让凝了眼身侧独坐着的轩辕佑宸,眸中布满了浓浓的迷惑和痛楚,梦呓一般低语道:“多谢!”,心底空荡荡的一片,从未有过的脆弱,从未有过的无助。
此时的南宫让看上去是如此的脆弱,彷徨无依,悲恸凄然。
轩辕佑宸脸色乍然一白,心顿时绝望地下沉,他缓缓回首凝了眼身侧的李芷歌,淡漠回了一句:“不客气!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殿下请!”叶天龙引着轩辕佑宸往外走。
轩辕佑宸疾步走出,脚下的步伐一阵虚浮,眼前一阵昏天暗地。他无力地望着渐暗的天色,三个时辰,从丽日当空到夕阳西下,时光竟然如此匆匆,还来不及追忆便已经成为了永恒的曾经。
护心丹虽然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是药效一过,被压制的毒气会变得更为迅猛,直接摧毁他的七经八脉,夺走他的性命。夜风荡起他的墨发,如黑缎般在风里飘展,别有一番飘逸的风华。
此时的李芷歌暗觉轩辕佑宸的异样,匆忙追了出来,这才发现轩辕佑宸竟然站在风口处静静地凝望着她。他的眸间带着一股决绝,心头莫名地一疼。
站定,在他跟前。
轩辕佑宸并未说话,一双深邃的凤眸在她的玉脸上逡巡,依旧是这张清丽绝色的容颜,娥眉纤长黛黑,清眸顾盼神飞,红唇轻点丹砂。
他伸手执起了她的玉手,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就好似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容易碎裂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温柔呵护。原本淡漠清冷的俊脸,此时布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温柔的似乎可以将人溺死。黑眸如墨,眸底水光氤氲,令人几乎怀疑,这个男人随时会哭出来。
李芷歌看着他俊美的脸为她卸下了那层寒霜,她的心忽然一滞。而当他那深邃犀利的眸光,散发着溺死人心的温柔,望着她时一闪而过的悲凉,心底莫名地感到几丝害怕。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担忧的眸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底,荡起丝丝涟漪。
“没事。”他执着她的手,低首,温柔地看她。他说话的语气极温柔,似乎怕自己声音大了,她就如同梦里一般,随时会消失。
“你体内的蛊毒……”李芷歌抬眸,睫毛颤动着,水眸之中布满了迷惑。从清辉殿的酣战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他都没有毒发,并无异样,未免有些反常。
“嘘……”轩辕佑宸将手指轻放在唇边,轻轻嘘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伸出手指,从她脸上温柔地滑过,从烟眉到清眸,从琼鼻到薄唇。是那般的不舍,那般的留恋,那般的苦涩与无奈。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李芷歌知晓他定然的出了什么事,否则他的眉间眼底不会是如此凄然的神色,这神色就好似要幻化成青烟,永远离去。
她握紧他的手,很是冰凉,她的心底莫名地一阵颤抖,她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轩辕佑宸高大峻拔的身子在她面前俯身,黑眸中笑意深浓,带着魅惑,看得她心头一滞,喟叹道:“南宫让,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在胡说些什么?”李芷歌抬眸问道,水眸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看到他一双墨黑的瞳仁内,深不可测,却又清澈闪亮。
“我真的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向来冷峻的脸上,就好似寒去春来,绽放着春风般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