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5)
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忽然间,所有的片段记忆都拼凑在一起,拼出了一张人脸——
曹尚真!
她霍然一震,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近日来,她做事总是心神不宁,也常神游太虚,再不像以前那样坚定,原来是与这个人有关!
她写字的时候,会想到他在她耳边唠叨叨讲着官为人之道,又帮她撰写折子的样子。
她骑马射箭的时候,会想到他故作不懂武功,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狼狈样。
连她吃饭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找东西替代冰糖葫芦的味道,只因为他说,那是他思念她的味道。
真是瞎说!一个冰糖葫芦,怎么会和思念人的感觉相同?但他的话就像是让她着了道,中了魔,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那个贪官!那个祸害!怎么会把她害到这步田地?!
“曹、尚真!”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希望借着这股子痛恨,压制住房身上又一波的阵痛。
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人应了她一声似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依旧蜷缩着身子,眼睛都不睁开一下。
倏然,干渴的嘴唇上有了一些清凉的触感,像是有水滴滴在上面。她如获至宝地舔了舔嘴角,呻吟道:“水——还要——”
“再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给你水喝。”那笑吟吟的声音,鬼魅一般的响起,让原本病得死气沉沉的丘夜溪不得不惊得张开眼睛,瞪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高挑身影。
“你——曹尚真?!”她不敢相信,这个人不是该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吗?
“你在病中都念着我,好让我感动啊。”他夸张地感慨,坐在她的床畔,一手端着茶杯,低下头,黑暗中只有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依稀可见。“夜溪,想喝水就再叫我一声。”
“休、想!”她宁可渴死也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却不会曾想过自己现在坚持的是不是一种没有道理的固执。
她的回答又惹得他笑了。“夜溪,你知道我就喜欢你的强硬,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是要亲近你。”当着她的面,他将茶杯中的水喝下,像是故意气她一样。
她盯着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怎么会来?”
他只是默默地瞅着她笑,然后再一低头,覆住的唇,将口中原本藏好的茶汁全都哺到她口中。她猝不及防,大半茶水都被她咳呛出来,好在剩下的一点也润了唇喉。
“你!就不能正经点?”她咳得厉害,牵动着身躯更痛。
“正经了,你刚才就不会喊我的名字。”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那动作邪气中还透着几分顽劣的可爱。
曹尚真一肘支在床上,将脸近贴在她脸庞。
“说说吧。刚才为什么喊我的名字?还叫得那样咬牙切齿,难道我在梦中也骚扰你了吗?”
她偏过头去,一方面是不想回答,另一方面,是当他的气息迎面而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原本正常的呼吸。
“不过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开心呢。”他又有些撒娇似的柔声说:“否则我还真不敢出声说话,怕你一个冷眼,就把我丢到窗户外面去。夜溪,真不枉我千里独行跑来看你,我本来真的很怕你这两个月里已经把我忘了。”
她抱紧肩头,背着身,闷声说:“你出去。”
“刚说怕你把我丢出去,怎么就真的要轰我出去?”他似真似假地又像是烦闷了。
“城中有疫病,我也得了,不想死就赶快走。”她忍不住说了实情。
曹尚真却笑了。“原来你是怕我死啊?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只能有福同享,却不能有难同当的夫妻,算什么真夫妻?”
“谁和你是夫妻!”她用力一转身,刚刚看到他的脸,他却一下子用手盖住她的唇,“嘘,别说话,我知道你病了,省点力气,我让你舒服点。”
他的手忽然伸到被中,摸上她的身体。
丘夜溪发现他居然在扯她的衣带,不禁惊道:“你又想干什么?”
他笑着安抚,“别怕,我总不能轻薄一个病人吧?只是帮你而已。你看你出了一身汗,这衣服都湿透了,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说话间,他已经帮她褪下了身上的中衣,手掌紧紧贴着肌肤,他手上的清凉和她滚烫的肌肤碰触,让她又是一阵战栗。
“别闹了,我不要。”她想挣扎,但又怕自己挣扎下被他的手占了更多便宜。
他诡笑,手指开始运动,并不是轻薄她,而是轻轻帮她按揉,因为生病,她身上的肌肉都已经纠结僵硬在一起,但是在他轻轻地按揉之下,不仅骨缝里的疼痛像是减少了些,还有一种让她迷迷糊糊的感觉,随着他指尖的触碰开始蔓延在心底。
“夜溪,舒服些了吧?”他在她耳畔小声说,“如果让我抱着你,你会更舒服些的。”
“曹尚真,你......”她刚开口,就被他笑着用一句话堵回去。
“我没有正经样子。”接着她连人带被,被他一下子全都抱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