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锦绣的过去史(1 / 3)
新帝的八岁小皇子在御花园练习射箭打靶子, 王翰路过,见教习射艺的师傅实在笨拙不像话, 便忍不住, 一时手痒,干脆把身上的灰褐色貂毛大氅一摘, 亲自对那小皇子教习起来。他这次入宫,一则,是陇庆那边民变造反事情闹得太大, 地方总兵应付不过, 又再次加急书信请求朝廷派一员大将前去支援。可是,究竟派谁呢?内阁票拟了多名人选。最后,有人提出:“干脆, 就驻守登州的平威大将军王翰吧!这个人, 尤善山林野战,让他挂印剿匪救援,再合适不过……”
“嗯,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
就这样,王翰又在这次重大陇庆民变剿匪中, 立下战功。
为此, 卢信良有时候都会想:当时,为什么他要听那些老匹夫的意见和提议?
派谁去打不是一样, 偏偏地,让这么一顶又大又亮闪的“绿帽子”主动给送到了自己头上。
“他姥姥的!——我他娘都快成绿帽子专业户了!”
当然当然,一向秉持儒家理学之道的文明端庄正派的卢大相爷, 自是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和脏话连篇。
他只是重重把一张奏折放下,脸拉得比骡子还长。
自从知道这王翰和他老婆锦绣的那些“过去史”之后,卢信良心里烦躁得两眼直冒绿光。
他忽然有种预感,这顶“绿帽子”,只要一戴上去,想摘,可是不太容易摘下来的!
王翰笑,走过来,搐搐鼻子,倒背着两手。“这么些日子没见面,霏霏,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地能言善道,人也越来越精神漂亮了!嗯咳——看来,你这新婚燕尔的小日子还是蛮不错嘛?——那姓卢的,看来,自是对你宝贝儿似地宠爱了对吧?”
酸!百年的老坛陈醋似的,不用风吹,自有那么一股子酸味儿从缸子里冒出来。
宠个屁!宝贝个屁!……锦绣心里暗骂。
不过,面上还是笑吟吟地,依旧那么眼神泼辣而大胆地望着王翰,她可不想大吐自己的那些糟心苦水。
“还不错!——王中尉,哦,不,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称呼您一声王将军了是吧?这次立了大功,怎么样,我那皇帝表弟,准备再怎么恩赐奖赏你一番呢?”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王翰也禁不住把脸拉得比骡子还长。声音里,含着灭天天地的冷刺讽笑。“怎么赏?”早把这小皇帝恨得牙根痒痒。“再赏?他能把你赏给本将军,嗯?”
王翰心里的那个气哟!其实,说句实在,他倒还不是真恨这小皇帝。他恨的是锦绣!
他恨锦绣,要不是这女人作天作地的“作”,她会被皇帝指婚给那姓“卢”的吗?答案是不会。只要她锦绣稍微地一点头,即使不带感情装模作样给他糊弄过去地一点头——他王翰,早把这女人娶进府邸,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他就不信,那姓卢的死迂儒死古董对这样的女人能多看上两眼?不信!绝对不信!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呆子,把锦绣今后的一生葬送在这厮手里,才是高级的缎料做了抹布,大写的“糟蹋”二字!
总之,平威将军脸色有些复杂难看。
锦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绝。
她打量王将军。
多年未见,时光在他脸上像没有添岁数似的。目光还是那样淳厚柔和。当然,只是针对她锦绣。
看锦绣的目光一直是满满的宠溺。即使口吻言辞是骂,也是骂的宠溺。
锦绣不仅就想,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人惊叹这么些年来,他的那些握刀握枪、南征北战的岁月又是怎样从这双眼睛溜淌过去?
她和王翰的初次结识,其实,要追溯到父亲驻守边关的一茅坑儿军帐。
锦绣自小深受母亲特别“与众不同”的教育。
“阿爹!”不同于其他闺秀小姐,手拿绣花针,装摸作态,锦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到您打仗的地方看看——那古诗上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女儿想去见识见识,那地方,是不是真的那么雄伟漂亮!”
“胡闹!”陈国公自是十二万个不同意。那里刀光剑影,动辄血流成河,她一个女儿家家,又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掌上明珠。自是不允。锦绣的母亲陈国公夫人立即边上冷笑一声,就说:“你让她去!又没有裹小脚,难道还怕她跑不动?——再者,她一个女儿家家,不会男装出行吗?谁看得出来!你不说,他们就知道她是个姑娘家了?再说,花木兰还知道替父从军呢!我的女儿——”
她一顿,语气言辞颇为得意自傲:“我的女儿,就是要让她什么都见识见识!既能写诗,又能作文,至于骑马,开弓,射箭,样样未必逊色于很多大宅里的文弱书生……霏霏!去,老娘我支持你!”
陈国公没有办法,谁教他是个妻管严呢!
锦绣母亲后来又说:“真正有见识气场的一个人,既能享受这世间上最奢侈的享受,也能受得下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