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部分(2 / 3)
心不忍吧。”
魏后噤若寒蝉。却听皇帝又道:“既然洲儿死了,恪儿喜欢晚晚,不若日后让晚晚改嫁恪儿,那颜禹的女儿品行不端,难当母仪天下的大任。”说完见他的皇后不言语,便问:“皇后以为如何?”
魏后想:陛下好谋算啊,世子的死让晋阳侯生了异心,刘恪若娶了晚晚,苏相夫妇还是他的岳父母。回道:“只怕晚晚不愿意,世子生前,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再说她还有个儿子,而且晚晚嫁过人,日后母仪天下,不是有些……”
儿子?陛下心道:若是儿子也没了呢?便朗声说:“只要皇后贤德,又有什么关系,晚晚还年轻,不该耽误她一生,不过妻为夫带孝当满三年,三年后再提改嫁之事。如今,为免苏相夫妇担心,可先知会他夫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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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一离府,颜倾匆匆收拾,准备去找那些宫中遣来的乳娘,却见琥珀来了,琥珀瑟瑟发抖地抓着她的衣袖跟她哭诉:“宫中派来的那些乳娘刚刚无缘无故都暴毙而亡。侯爷下令封锁消息,不让走漏半句,现在开始鸩杀知情的人,奴婢也是知情的人……奴婢好怕,主子你一定要救救奴婢。”
她心一凛,隐隐觉得其中蹊跷,安抚好琥珀,叮嘱她呆在她房里,哪里也不许去,又锁好了门,匆匆去找晋阳侯,去时,房门掩着,张嬷嬷站在外面,不让她靠近。她说:“嬷嬷就让我进去见爹,我有事要问他。”
张嬷嬷神色为难:“侯爷与公主正在里面讲话,郡主不若先等一等。”
她道:“不碍事的。”她说,“是关于承冀的,我想知道。”
正与张嬷嬷斡旋,已经听闻里面传出窃窃的人语,但闻公主哭道:“父皇不会这么做的,那是她的亲曾外孙啊,他不会这样狠心的。”
“不会?”晋阳侯冷冷道,“你父皇有将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呢。你父皇真是心狠,孩子在娘胎里已被人下毒,生下来就羸弱不堪,不过因一个名字,他便起了疑心,连一个体弱多病的婴儿都不肯放过。”
“下毒?被谁下毒?”颜倾惊骇的捂住胸口,张嬷嬷连连掩饰:“郡主听错了。”
她匆匆跑回去关好门,颓然靠在门上,琥珀迎上前来,询问。她紧紧抱住琥珀啜泣,啜泣良久,不断追问她下毒一事,琥珀被她逼急,为了主仆之间的信任,终于和盘托出。
她紧紧攥着裙裾:“琥珀啊,我从前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竟要如此无情地待我!让我三岁时与我亲生父母分离,在养父母家里受了这么些年的冷眼,我好不容易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新婚还不到一年,心爱的男人就……生死未卜,我的儿子在娘胎里就被人下毒,一生下来就羸弱不堪……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你是个旁观者,应该看得一清二楚,你快告诉我啊!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上天竟要这么无情地待我!”
琥珀不断垂泪,紧紧抱着她像安抚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安慰:“主子什么都没做错,是老天不开眼。主子一定要振作起来,主子还有个儿子啊,上天还是眷顾主子的,让主子找回了失散了十多年的亲生父母。”
“对,我的确什么都没做错!” 心一狠,她沉下眸色,愤愤不平道:“常言说,行善能积德,我做过善事,却没能积德。那我还做善事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心地善良?”
“主子,千万别这么说!”琥珀有些焦急,怕她做出什么极端之事来。却又听她语气狠绝道:“对!其实我什么都没做错!我想,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忽视了背后那些算计的小人!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做君子?我若怜悯他人,那么,谁来怜悯我?我所失去的,往后,要一一地,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舐犊深
承冀又病了,小小的婴儿生下来还不到两个月,已经病了两三回,这次病情更来势汹汹,承冀全身,从头到脚,呈现出一块块骇人的赭红,还发着烫手的高热,吓坏了所有人。十几个郎中围在一边,集思广益,日夜施针医诊,最后一个个却都摇摇头,找不到原因,无奈地说:“娘胎里积毒太深,回天乏术。”
公主又被打击得晕了过去,就连儿子去时尚能强打起精神来料理后事的晋阳侯也瘫了下去,一病卧床。
她嘶吼着,哀叫着,呕出血来,披头散发,面容枯槁,像忘川河畔的孤魂野鬼,抱着那襁褓,瑟瑟发抖的模样堪比杜鹃枝上泣血的子规。抱她在怀的魏滢心如刀绞,泪如滚珠,紧紧箍着她不敢松手,生怕一松开女儿就会跑去寻了短见。
江月也跪在她身边望着她怀里的襁褓哭嚎,阿彩曾经告诉她,那是她哥哥的孩子,身上流着她哥哥的血,也和她流着相似的血。如今,他却不像往日那样活泼地弹动着四肢了,隐隐约约地,她感觉到他似乎要随哥哥那样,永远地离开她们,就更加撕肝裂胆地哭起来。
承冀安静地睡在襁褓里,微微弱弱地呼吸,垂在生死之濒,任他娘亲怎么声嘶力竭地呼唤,只奄奄一息地张着两片乌紫的唇,舞不动小手,弹不动身子,渐渐地,那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