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3)
果鲜花,两边设有烛台,香烟袅袅的香炉前站立着一名穿着白色袈裟的老和尚,他一边拨着身上的佛珠一边敲着木鱼,嘴上喃喃念经。
“湘琴,他就是空峒大师。”郭芸低声的对身边的女儿道。
赵湘琴微微点头,看着半阖着眼诵经的老和尚,一边回想刚刚在马车里,母亲跟她提到有关空峒大师的身分背景。
大师俗名梁京晖,原是个武艺高强的亲王,身为当今皇帝的哥哥,深受皇帝敬重,但生活优渥、顺风顺水的他却突然想学佛,并且身体力行,真的削发当和尚。多方游历并习得各种技艺后,他进到灵安寺,多年来收了几名男弟子习武亦传承技艺。
真是怪人一个!
但自己又算是什么?汪语曼在心里反问自己,一个现代灵魂附身在古代女子赵湘琴身上,还年仅十四岁。
好惨!她怎么就死了呢?她才二十六岁,在现代是个才崭露头角的特效化妆师,受聘到好莱坞任职,不料才工作半个多月就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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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当时拿来当道具车的跑车突然在片场暴冲,正在替临时演员补妆的她首当其冲,连闪都来不及闪就这么被撞死了!再醒过来时,竟然就成了跌落池塘生病的赵湘琴,这是幸抑或是不幸?总之,汪语曼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思绪翻涌间,空峒大师已经结束诵经,朝她们走过来。
郭芸连忙迎上前去,双手合十的先向大师行个礼,再低声说了些话,回头看了女儿一眼。
空峒的目光也落在赵湘琴身上,一边听着郭芸说着。
“一个月前,小女重病昏迷,好不容易清醒,却忘了一切,连家人都不认得,也变得不爱说话,但总算大病初愈,先前我与夫婿曾来到这里为她祈福,此刻是带她来还愿的。”
空峒点点头,为母女点了两炷清香,两人各持一炷膜拜感谢菩萨保佑后,他接过香,将香插到香炉,转身看着有倾国之貌的赵湘琴,“施主可有烦心之事?”
郭芸微笑的看着女儿,“湘琴,从你病后能起身,整个人都静了许多,娘真的好担心,你就跟空峒大师聊聊吧。”
于是郭芸先行走出中殿,往另一边的厢房走去,那里是专为香客准备供小憩的房间。
赵湘琴看着庄严沉静的菩萨铜像,再回身,定定的看向相貌仍见俊逸的老和尚,“湘琴没事,是我娘太过担心了。”
空峒抚着下巴,仔细的瞧着她那双过于平静的黑白明眸,彷佛想从中看出端倪,事实上,他也真的看出不对劲,这绝非一个十四岁姑娘会有的眼神,而且,她还是传闻中惯于欺凌奴仆、骄蛮跋扈的千金小姐。
“你娘私下跟我提及,你病愈后性情与过去南辕北辙,是经历生死有所领悟,还是另有隐情?”
赵湘琴大概能猜出何谓南辕北辙,过去的赵湘琴动不动就欺凌下人,骄纵难侍候,现在她不但不要下人侍候,态度温和,就连请、谢谢也常挂在嘴边,吓坏府内一大票人,纷纷私下议论,她肯定是烧坏了脑袋,才会忘了自己是谁、个性丕变。
空峒拧眉看着赵湘琴不禁一愣,在听到他问话后,她露出彷佛自我嘲弄的带笑眼光令他奇怪,自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赵湘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赵湘琴沉沉一叹,“大师,湘琴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但就算说了也是无解,所以就别浪费大师的时间了。”
“施主听来很是烦恼,何不考虑透露一二,或许老衲可以替你指点一条明路。”
她苦笑,“人生原本有其他打算,但上天却另作安排,湘琴只是有些无所适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又转为坚定,“无妨,我一向擅于调整自己,大师也不必为我担心。”她过去的生活与寻常人不同,经历人间冷暖,早已养成一颗坚毅的心。
调整空峒愈看她愈有趣,正要再问些事时,就见到负责庙里伙食的小和尚端了杯东西过来,一张方形脸还皱成一团。
“师父,您要求的东西弟子做好了。从晒干的果实里面挖出籽儿,烤好后磨成粉,用热水泡成一杯,全都照师父的方法做了,但整杯汤黑糊糊的不说,还有股怪味儿。”长得圆圆胖胖的十五岁和尚将手上一杯黑汤拿得远远的,显然很不喜欢那个味儿。
空峒却是一脸感动的接过手,很认真的瞪小和尚一眼,再挥手要他走人。
“什么怪味儿!这是本大师游历洋人国数年,好不容易飘洋过海带回来种植成功的宝树,前几年都没有开花结果,直到今年才看到成果,得用土法烘焙,才能再现这让人思思念念的好味道!”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笑咪咪的轻啜一口,苦,好苦!但是苦得好过瘾啊!
赵湘琴皱起柳眉,嗅了嗅,是她的鼻子有问题吗?这个香醇浓厚的味道怎么那么像现代的—
“咖啡”她讶异的脱口而出。
空峒一愣,“你怎么会知道”他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瞪着她。
“怎么可能?真的是咖啡?怎么会?古代会有咖啡”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