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你是谁?(2 / 3)
他拢了拢衣襟,将靳长恭七拐八弯地带到男汤的一条长型阴冷走廊。
“在,在尽头,你,你一直朝前走,就能,就能找到他,呃、就能看到刑室了。”男子也不知道究竟她要找的那个人还在不在刑室内,于是话到嘴边,小心翼翼地留了一个顿号。
男子低下头,尽量完整地述说完一句话,尽管他又累,又饿,又难受。
余光,他能看得出眼前这个散发着强者气息的女子全身绷紧,即使被布遮挡一半的面容,亦有一种紧张,急迫的情绪泄露出来。
看来,那个满脸丑疤的男子,对她很重要……
可悲他们,来到这地狱一样的地方这么久,都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她这样,无畏,无惧,拼尽一切前来救他们脱离苦难。
看她一言不发便要走,男子忍不住踏前一步,弱弱地叫住她:“我,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靳长恭脚步一顿,并未回头:“走吧,带着所有男人一起走!”
抛下一句,她便人如闪电消失在长廊中。
而那名男子这才敢光明正大地抬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光复杂而迷惑,还有一种向往地仰慕。
呯、呯、呯呯呯!
靳长恭终于走到长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铁门,铁门中断,有一个网一样透气的空隙。
她平稳了一下心绪,眸光一厉,轰地推开了铁门,只闻一声嘡一声,铁门撞击在石墙上,而这时,竟飞射出几道黑色影子,靳长恭当即一避。
这才看清,在铁门内竟藏着十数头头似邦、背似虾、脚似弯弓、耳似羊叉、嘴似棺材、尾似笋、眼似铜铃、口含花的——猎犬。
它们一只只眼眶突出、眼神阴森,面带煞气,如地狱恶犬,嗜血,噬肉。
靳长恭视线冷冷地掠过它们,第一时间看向那蜷缩在刑房角落一处,一道染满鲜血的瘦弱身影,当即瞳孔一缩,便怒不可竭地喝一声:“畜牲!”
她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即使她有几百种,几千种手段,能够将它们碎尸万锻,但她却采取了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将十数头猎犬,一头一头地拆骨,碎肉,全部击毙于掌中,那光滑平整的青石地板被她的力道砸得凹凸不平的蜘蛛状碎裂痕。
飞溅的血珠四溢,肉沫伴随着血块散落一地,暗黑的血浓浓地在地面铺就了一层,一地狼藉与红色。
解决掉全部的恶犬后,靳长恭急步奔至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人影,携住他双臂将他拉入她的怀中,看着旁边滚落的一截铁棍,再联想到刚才的场景,若是她再来晚一步,他力竭昏倒,那她看到的就是他的尸骨无存了。
眉毛紧紧地拧着,她深了一口气,拨开他凌乱的发丝,细细地察看着他的情况。
当看到那一张疤痕可怖的脸落入她眼中时,她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家孩子总是最漂亮的这种不符合科学根据,主观的说话,她竟觉得这一张脸,她已寻寻觅觅了好久,好久。
她一点都不觉得丑陋,只觉那般可亲,可爱,失而复得。
“夏——夏,合欢。”她紧了紧手臂,哑着声音,眼眶微红,喉咙似含着一个核地喊了一声。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一件了,只是一件简单的布衣,而且被撕裂得厉害,手臂与大腿都有被咬撕裂的伤口,脖间,胸前还有一个暧昧的伤痕,手脚腕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瘀痕。
是不是被侮辱了——她脑中一炸,呼吸每顿一下,都像撕裂着她的心。
“夏,夏合欢。”她捏紧拳头,双眸忽黑忽红,胸膛激烈地起伏。
看他情况不妙,她身上原来随身携带的伤药早在冰川时遗落了,不过喀目临走之前,倒是给了她一瓶疗伤药,她便全数倒在他的伤口上。
再将干净的内衣撕了一截替他简单地包扎一下,再将他摆端正,输送些内力替他引导先前经脉的伤势。
最后,感觉他手指微动了一下,算是要醒来了。
此时,靳长恭眼中闪过许多的挣扎,她想到了小时候的夏合欢,又想到了第一次遇到的夏合欢,然后是流失之地的夏合欢,在城赣府后院的夏合欢,达莱湖上的夏合欢……最终她将他放在地上,然后躬着身子,半蹲在他面前,做出一副疏离陌生的姿态。
夏合欢眼皮如蝶翼破茧,巍巍地睁开眼睛,他干涩的嘴角微微刺痛,令他有种从梦魇,终于回归现实的恍忽,他那一双灰暗的瞳仁第一时间,映入了一个女人。
“你醒来了?”
一道并不熟悉,微带粗哑,如风沙中缺水的声音。
他身体微不可见地紧绷一下,再缓慢地环顾一周,淡淡:“你是谁?”
即使变得如此不堪,落入最无力的境地,但属于帝王的本能,还是令他第一时间冷静地作出分析,眼前这个女人无害。
那一地的猎犬尸骸,与女人周身无害的气息,还有有不近不远,彰显着最安全,不压迫的距离,都充分表示,她对他没有恶意。
“我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