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回忆(3 / 5)
亦是杯盘狼藉,他走在城中,寻遍满城,在城门角落找到了一只穿戴着黑色盔甲的手臂,紧紧握着,掌心中是他曾经的玉佩。
“阿九,阿九,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心痛到了极致,犹如被千刀万剐,悔恨不已。
是他来晚了,他来晚了。
这副画面成了白越君自那以后几十年的噩梦。
白越君陡然惊醒,眼角带着湿意,心间痛觉犹存。
他呼吸急促,醒后才发觉身边睡着的人体温很高,他忽觉识海中有些不对,一探究竟之下发现那缕残魂不见了踪影。
他下床去打了一盆水,给谢逸擦拭额角的汗水,后半夜未曾再入眠,一直坐在床边。
谢逸没有骗他,沈傲没有死,也在这山洞中,他想起之前那慕华容说的“恶咒”,指尖摸向谢逸的侧脸,那处的纹路在慢慢消失。
他听闻过,恶咒是魔界高等法咒,它会将人心中的某一种负面情绪放大,欲念仇恨亦或者是贪婪,一旦得到某一方面的满足,便会催生更强烈的情绪,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如何都填不满,久而久之,那人便会丧失理智,唯有自我抵消,亦或者施咒者解咒或死亡可解。
而现在,它正在消失。
“我不会再离开了。”白越君弓腰,脸侧贴着他胸口。
一次离开,他等了太久,也让谢逸等了太久。
翌日,谢逸没醒。
白越君查看过后,一直守在旁边,沈傲来寻过他一次,被许葵拦在了外面,他们在山洞内,不知外界已翻天覆地。
九重山白越君入了秘境,不见人影,魔尊现世,势弱的魔修渐渐汇聚成了一股汪洋大海,慕华容一出秘境,便先去修仙界找了他的“老熟人”叙旧,修仙界被闹的不得安宁,两方气势紧张。
谢逸这一觉睡了半个月。
他脑子里像是突兀的被塞进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他在路边遇见一孩童,穿着单薄,浑身被冻僵了,靠在墙角,若是不探一探,当真就以为已经死了。
他走到那小孩身前,蹲下身。
“唉,你还活着吗?”
那小孩没能回答,只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动了动眼睛,眼底的求生欲令人心颤。
然后,他把小孩带回家,治好了,留在了家中。
生活的一切平静而温馨。
还有后来的后来,修真界的修士门与魔族一场大战,一座城被魔族踏平,其中不乏修士误杀,谢逸什么都没有守护住,什么都失去了,美好的家园尸横遍野,他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谢逸倒下时,握住了他颈间的玉佩。
他等不到他的小君了。
一觉醒来,恍然如梦。
他面前雾影重重,接着看到了白越君的面孔。
“你醒了。”
谢逸从床上坐了起来,墨发遮住了脸。
“小君。”谢逸叫道。
白越君听出了这声“小君”和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带着一种和以前一样的温度,却又包含着不一样的感情。
白越君一僵,而后陡然俯身,拥住了他,背脊在颤抖,半响,透着凉意的掌心揽住了他的后背。
谢逸听到白越君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阿九。”
“嗯,我是。”谢逸摸着他的头。
山洞中红绸拆了,恢复成了原样,正殿的主位又重新造了一张,谢逸修养了几天,也恢复过来了,两段记忆融合,初时时而让他恍惚。
洞内亮着火把,正殿热热闹闹,鬼修齐聚一堂喝酒谈天说地,主位之下莺莺燕燕,今日谢逸让许葵操办了一场晚宴犒劳大家,这场面乍一看和人间晚宴也并无两样。
谢逸一脚踩在座上,手肘侧靠着扶手的位置,托腮看着台下的舞女,旁边伺候的一名女鬼修为他倒了酒,谢逸拿过酒杯,仰头喝下,女鬼修继而又倒了一杯。
在他喝酒间,洞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谢逸耳朵透过乐声听到那三道脚步声,偏头看去。
许葵领着白越君和沈傲来了。
谢逸挥退了身边的鬼修,腾出了位置,对白越君招了招手,白越君琥珀色眸子划过现场舞女,一顿,目不斜视的走到了谢逸身边。
许葵带着沈傲在另一边坐下了,沈傲虎视眈眈的看着谢逸。
谢逸权当不知,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白越君道:“坐。”
白越君坐下,两人相隔的距离还能再坐下一个人,谢逸身体偏向另一侧,将一个酒杯递到他面前。
“还没好好和你喝过一次,今日可要痛快喝一场。”谢逸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白越君垂眸一只手抵着袖子,一只手拿酒壶倒了杯酒,道:“好。”
两人接连喝了几杯,乐声换了一曲又一曲,底下的鬼修都有了醉意,白越君一壶酒倒完了,倾身去拿谢逸身前的那壶,手肘不经意扔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