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是梦(3 / 7)
“他走了?”闻昭问。
常衣知道他说的“他”是谁,道:“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去。”
闻昭笑了声。
还真是没有毅力,若是明白他的意思,就这般放弃,那也就罢了。
闻昭不想和他玩下去了。
“少爷,时间不早了,歇息吧。”常衣说。
闻昭“嗯”了声,手中的书还没放下。
常衣瞥了眼,顿时面红耳赤。
那书上是图画,他没看太清,但仍能认出是两个人影,他看了眼便不敢再看,这东西出现在一向文雅的闻昭手中,却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
常衣悄声无息退下去了。
闻昭瞳孔涣散,注意力不知飘到哪去了。
第二日,柳奕泽依旧来寻闻昭,常衣还是那个回答,接连好几天,他都没有见到闻昭的面,也没看见闻昭踏出过那扇门。
这些天还时不时有人跟着他,柳奕泽每次想法子把人甩开,下一次跟踪他的人就会增加,好在他收到孟修竹报平安的信,心里终是安心了些。
孟修竹已经回到宗门了,也没透露在山下城镇见到过他的事,他在信中写到,“师傅师娘身体安康,吃嘛嘛香,胖了两圈”……柳奕泽看完信,不由发笑。
他找时间,也寄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回家。
柳奕泽趴在桌上,拿毛笔写了一□□爬字,歪歪扭扭不成形,他父亲打小就盼着他能长成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但柳奕泽就是不爱念书,除了念书啥都喜欢干,这一手字被他父亲耳提面命教训多年,依旧立不起来。
柳奕泽写好信,仔细封好。
他看到手边的玉哨子,愣是觉得眼熟。
盯着半响,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这姑娘生气,到底该如何哄才好?
和王姑娘未能相见的第十日,柳奕泽发现,跟着他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踪影,虽不知缘由,但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
马上就要进入四月,春意盎然,天边暖阳高挂,这日柳奕泽没有再出现在闻昭家中附近,当常衣将这件事告诉闻昭时,闻昭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院子中晒了中草药,弥漫的味道很浓郁,常衣熬了药端给闻昭,前两天闻昭夜里出门受了风,感染了风寒,常衣不敢怠慢。
闻昭面不改色的端过那闻着便难受的药,吹了吹仰头一饮而尽,嘴中苦涩味道散开,他突兀问道:“有蜜饯吗?”
常衣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药的确很苦,他道:“我这就去买。”
“不必了。”闻昭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蹙了起来,他把药放在了桌上,拂袖进了屋子。
又不真的是稚童,喝药哪需要什么蜜饯。
常衣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他闷不吭声收了碗,苦恼的看着残留药渣的碗底,最近这段时间,王爷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片刻后,常衣敲了敲闻昭的房门:“少爷,我去买蜜饯。”
房内人“嗯”了声,偏细的声音压低了,和他平时的声音接近。
常衣出门了,但在推开门之后,他往巷口的某个方向看了眼,巷口一小片青色衣角露了出来,常衣只停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抬脚出了门,不忘把门上落了锁。
柳奕泽,来了。
细想起来,闻昭的一切不对劲,都是从柳奕泽送闻昭回来后那晚开始。常衣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屋顶砖瓦被太阳晒得滚烫,近未时太阳最是毒辣,柳奕泽脚轻落在了屋顶上,手上拿了一个风筝,他盘腿坐下,把风筝放在了腿上。
下去,还是不下去。
常衣已经走了,这些天王姑娘不愿意见他的意愿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柳奕泽将心底犹豫扫去。
正准备跳下去时,屋内的门打开了。
闻昭在房中便听到了屋顶异动,那些人被他解决了,按理说不会有漏网之鱼,但屋顶异动过后,半天没听到下一步动静,再者对方应该也没查到他身份才是。
屋顶柳奕泽听到开门声,两只脚不听使唤,脚底一滑,直直从屋顶上滚下来,好在他及时调整了摔下来的姿势,没受什么伤。
风筝掉落在了不远处。
柳奕泽咳了两声。
白皙修长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风筝,柳奕泽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他余光扫过闻昭脸庞。
平静冷静,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春水般动人,就是瞧着脸色有些苍白,他闻到了院子里的药味,一时想关心又不知从哪开口。
“王姑娘。”柳奕泽这会儿看到他,才恍若觉得好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甚是想念。
“你……病了吗?”他问。
闻昭看着手中的风筝,神差鬼使的应了声,还偏头虚弱的咳了两声,“本不该让你看到我这般模样,你怎的来了?”
柳奕泽心想许是那天受了惊,他不免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