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不想干点别的? (1)(6 / 12)
有时候,颜宁也会乖乖的等着迟倦回来看她,穿着洁白连衣裙,眉眼乖巧的不像话,发梢裹着光亮近乎透明,赤裸着双脚摇晃着,然后甜甜的跟他说,“哥哥,我好疼。”
她是真的疼。
如果小时候不知道那些疼痛源自哪里,现在的她,辣手摧花的事做过那么多后,对这痛的感觉就更加真切了。
连蒋鹤都说过,颜宁这小丫头要是当初没被害成这样,现在估计早上清华北大了。
说到底,被迟砚长逼得一脚踏空,把路给走歪了。
医生来检查身体时,颜宁抗拒的直接攥着针孔往他们的衣服上扎,要不是迟倦一把抱着她,颜宁说不定会做更可怕的事情。
被迟倦抱着的女孩,垂着脸颊,齐腰的黑发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孔,右手还紧紧的攥着那针眼,突然抬眸笑了一下,说,
“哥哥,你不怕我吗?”针在我手上呢。随时随地都可以扎到你。
迟倦只是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就那么一瞬间,女孩鼻头泛酸,没忍住,沙哑的微弱叫声带着哭腔钻进了迟倦的耳朵。
她问,
“为什么是我?”
“我有做错什么吗?”
“我只是生下来就被抛弃了而已,所以呢,活该是我对吗?”
那一刻,迟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向见不得动物的颜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 coco,从某种状态上看,她跟 coco,是一类。
同样被抛弃,被漠视。
被捡回来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住到了新家,畏畏缩缩的只敢夹着尾巴,可怜巴巴的朝着并不喜欢自己的主人摇头晃脑。
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
“再熬熬,再等等,没关系的。”
可是,怎么会没有关系。
女孩很聪明,她知道,迟倦并不喜欢她,或许是怜悯、同情、愧疚,或者是任何一种廉价的情感,才让他委曲求全的每个月来这间充满消毒水的房子里看她几眼。
如果迟倦真的喜欢她,当初就不会在她每日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忽略掉她的。
颜宁没说过,如果几年前的那些晚上,在她躲在房间哭泣的时候,如果迟倦能……好奇……的敲敲门,是能看到她身上被打的痕迹的。
可是迟倦没有。
迟倦只是漠然的、毫不关心的、带上了他的耳机。
至于那卧室门缝里漏出来的光,流出来的哭泣声,他从不在意。
迟倦收起手机,摁了锁屏,步伐略慢的走到了吧台前,主唱的位置早就留好了,唯一的一束灯光打了过来,照的他整个人愈发的光彩照人。
空气中的摇晃的灰尘在灯光下跳跃着,迟倦稍微捏紧了话筒,菲薄的唇瓣上下翕动,他自我介绍,
“我,迟倦。”
这句话,要是放在平常,以他轻佻的语气,绝对显得暧昧至极。
但是今天,他嗓音郑重,低沉。
莫名的,身上那独特的妖孽气质寡淡了一些,蓄了断时间的头发遮住了他最独特的瞳仁,前奏响起——
他低声唱,“为什么凋零了的,不止我一个。是否会、拽着我、掐着我、撕破着我。是否会、勒着我、咬着我、扯乱着我。”
“一会儿就好,让我躲躲,悄悄躲躲。真的有在很怀疑呢,也许世界并不欢迎我。”
……
唱完了以后,迟倦没有跟往常一样笑着调杯酒,簇拥在人海里烂醉,反而走到了后台的化妆间,沉默的坐着,手机里翻了翻跟颜宁的聊天记录,思来想去,发了一句话——
“吃饭了吗?”
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总是那么管用。
颜宁回消息回的很快,还拍了张照片过来,迟倦手指摩挲着屏幕,停留在照片里女孩的头发上,摁了一下,点了保存。
说起来很可笑,他跟颜宁的照片,除了那次背着她的合照以外,一无所有。
手机黑屏,下了演出的乐队们也熙熙攘攘的回到了化妆室,其中那个弹贝斯的是个女生,装着打扮很酷,长靴配皮裙,露出了半截大腿,皮肤很白,腿很细。
那女生长得挺冷,并不艳,匆忙的抿掉了唇上过红的颜色,然后打算往外走,途径迟倦的时候突然顿了下。
她手肘撑在迟倦坐着的靠椅上,淡淡的开口,“有微信吗,方便吗?”
女生的嗓音并不大,但在沉默的化妆室里,就显得格外突出了,乐队的吉他手正在换拨片,突然抬眸,笑了声,“我们伽蓝,也要成为颜狗了?”
伽蓝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并未含蓄,更不闪烁其辞。
迟倦看她一板一眼的样子,抬眸对上了她的瞳孔,很浅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戴了美瞳的缘故。
他说,“抱歉。”
今晚的心情,不适合撩骚,也不适合约炮,就连跟人简单聊天,迟倦恐怕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