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倍受打击宝玉茫然（2 / 3）

袭人冷笑：“二爷心里明明清楚很，干嘛自欺欺人？太太要是喜欢林姑娘，早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了，不会叫林姑娘没名没分舅太太家住这么久。”

袭人犹不解恨，继续道：“我也不怕二爷知道，太太一开始为你看中是宝姑娘，如今宝姑娘要出门子，太太已经请了官媒去四处寻觅，只等娘娘为你指婚呢！”

贾宝玉先是静默不语，可没多时，忽然起身窜了起来，夺路就要往出走。

袭人看着不对劲。后面死死抱住宝玉腰：“二爷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太太，看是不是你说那样！”

袭人羞愤至极：“二爷这是要我命呢！这种辛秘被传扬出去，太太没了面子，一怒之下就要将我活活杖责死啊！”

贾宝玉“哇”一声，直挺挺站地上，哭像个孩子。

外面偷听多时晴雯匆匆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忧心忡忡麝月。晴雯瞪了袭人一眼，忙将宝玉拉到旁边。用自己帕子替他拭泪。

“你也是，大过节，招惹这小爷干什么？要是老太太听见，非叫咱们怡红院里所有人跟着吃罪！”晴雯不客气说落着袭人，袭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偏偏不能辩驳，大伙儿都看着呢，确实是自己弄哭了宝玉。

晴雯把宝玉扶到床榻上，甩手打发那些挤门口看热闹小丫鬟：“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这有和何好瞧。”

袭人知道这是晴雯要羞臊自己。耐不住那些眼睛盯着，于是颓然败走。

屋子里只剩下宝玉床上小声哽咽。晴雯搬了把小杌子他枕边：“你一个爷，她惹了你不高兴，或是打或是骂，自己犯得着和自己过不去嘛！况且，我不是为袭人说好话，她说可没半点掺假，二太太确实不喜欢林姑娘。你强留着林姑娘咱们家，也是自讨没趣。”

贾宝玉擦了泪，气恼看着晴雯：“我原当你和她们不一样。原来也是粗浅目光。”

晴雯也不生气，只笑道：“二爷也不用说这些没用，你要是觉得我们话没道理，大可以到二太太那儿去求情，我可不像袭人似拦你！”

看着蜷缩床上一动不动贾宝玉，晴雯心下得意：“好了好了，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宝玉忙问这是何意，晴雯笑道：“太太虽然不喜欢，可拗不过老太太，老太太疼爱谁？除了你不就是林姑娘了？只要你问清楚林姑娘心意，两人商量好，再到老太太那儿去求一求，还有什么大事不成？”

宝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晴雯大叫大笑，晴雯笑骂了几句。眼见宝玉下地穿鞋，她赶紧拉住宝玉：“万事有明儿呢，你现风风火火往潇湘馆去，别人还当你出了大事，没跟林姑娘提前通气儿，你先弄个人皆知，就算林姑娘有那个意思，也要斟酌斟酌了。”

宝玉连连称是，乖乖由着晴雯服侍他睡觉。晚上晴雯领着春燕守夜，次日天还不亮，宝玉就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叫嚷着起床。晴雯叫苦不迭，好说歹说叫宝玉耐烦到卯时四刻，这才起身梳洗打扮。

宝玉甩下跟着婆子，独自先至了潇湘馆，庭院冷落，只有两个粗使婆子打扫。她二人一见宝玉忙上来请安，宝玉抬脚就往里走：“林妹妹好生贪睡，怕还没起呢吧！”

其中一个婆子笑道：“二爷难道还不知？林姑娘昨儿就和邢家舅太太回去了。说是十五才回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宝玉目瞪口呆，忽然大笑：“你们竟糊弄我，肯定是林妹妹叫你们故意这样说。她这个懒丫头，必定是怕冷不愿意起床，瞧我怎么去捉弄她。”

俩婆子后面一个劲儿喊，可她们脚程安能比上贾宝玉？

宝玉屋子里当然寻不到半个人影，昨儿他前脚才回怡红院，卢氏后脚就领了黛玉和岫烟返家。不算宽敞潇湘馆里冷冷清清，几日前还热闹非凡地方，因为没有了主人，忽然显得那样静谧无聊。

贾宝玉就想起了袭人说那些话：“难道太太真看不上林妹妹？”

他自这儿胡思乱想，把人心揣度了个遍。

而此刻，远数十里地之外林黛玉呢？正家姐岫烟屋子里试着一件又一件装。

水仙花香缭绕屋内，正是花团锦簇，美樱穿着一身水红色掐牙背心，美樱外照着鹅黄色小袄，紫鹃浑身上下一团淡紫，雪雁玉色石榴裙上镶嵌着数十朵翩跹起舞彩蝶。四位俏丫头活脱脱一副上好闺中嬉笑图。

成衣铺掌柜娘子满脸堆笑领着几个媳妇，每人手里捧着一套时下流行彩衣。“两位姑娘瞧瞧，这件藕丝琵琶衿上裳外面罩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那是今年时兴样式。这颜色又配林姑娘肤色，且水灵娇嫩。”

岫烟笑着点头：“做工确实是下了心思。”

那藕丝琵琶衿上纽扣是用纯色翡翠所作，藕丝是根根细密且耀眼金线织就，料子也用云锦中上品。色晕层层推出了主花，一眼看上去，不富丽典雅，难得那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宛如天上彩云般瑰丽。

这件藕丝琵琶衿堪称是成衣铺里镇店之宝，要不是知道邢家素来大手笔，掌柜娘子可舍不得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