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客场舞弊后续琐事（1 / 2）

正德一袭便装，盘腿坐临床大火炕上，正吭哧吭哧咬着手里水晶梨，脸上不无得意和众人述说着含云殿里顾二郎吃瘪一幕：“可惜我没见着，听小太监们说，顾二郎初时以为父皇是赏识他文笔呢，所以美滋滋等着夸奖，谁想不过须臾之间，御林军那帮悍匪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那小子还一个劲儿叫冤枉，谁他并没作弊！哈，可把父皇气坏了。”

岫烟手上也没闲着，给正德削另外一只梨子：“皇上可有怀疑你？”

“当然没有！怎么说也是我写文前，他顾二郎后。而且当日父皇去上书房，也是随便指了一篇让我们成文，我处处显着无辜，要是被沦为顾二郎同党，岂不委屈。况且”正德嘻嘻哈哈笑道：“当时偏殿六部尚书们争先恐后要为皇帝排查此案，届时不用咱们动手，顾二郎那些抄袭之作就会昭告天下，皇上想怀疑我都没有理由。”

事情就像当初邢岫烟所料。顾二郎根本就没什么真才实学，他手中所作精品无一不是幕僚们代笔。其中几个幕僚都曾涉案过太上皇时期舞弊案件，今生无缘科场，就自甘堕落附庸了顾家名下。当年受顾二郎羞辱，邢岫烟片刻也没忘记过，做了那些努力，就等今天。

岫烟用一块巴掌大水晶盘盛了梨子块递给正德：“这段日子难为你背了那些文章，要是没你机警应变，皇上不会对顾二郎形成先入为主恶劣印象。”

正德动动小屁股，涎着脸凑到岫烟身边：“家姐，那你答应我东西”

美莲旁边“噗嗤”一笑：“殿下，咱们姑娘难道还会蒙你？答应你东西早准备好了!刚你还没进府时候，姑娘就打发了马厩人将它牵来。”

正德眼睛一亮，哪里还吃得下去东西，忙将水晶盘子扔一边。所以用湿帕子擦了擦手就要起身。

岫烟啐道：“你慌什么，既然答应给你，你就好好等着便是。不过我可丑话语说前，那马性子暴烈，还需驯养些时日，没驯马师吩咐，你不准随意上马。”

正德眼珠子一转，一拍小胸脯：“家姐放心。我跟着宫里驯马师傅学了一身好本事，连父皇这次去汤山行宫，也夸赞我骑术愈发高超！”

岫烟心中轻叹，“我虽然没什么良师教导，也不知帝王之术奥秘究竟如何，但有一点你家姐心里清楚，上位者心中不敢把喜怒哀乐表现脸上。你心底就是喜欢欲罢不能，可面上就愈发要疏远。你心里恨得要死，却要当着外人表现出十分好感与亲热。”岫烟轻抚着正德额头，语带感伤：“永远不要把你喜欢东西摆敌人面前。永远不要让你敌人知道你乎什么。否则”

正德小脸惨白，一把搂住岫烟腰身。像个孩子似撒娇。

不，应该说，现正德就是个孩子，他虽然出生不幸，但幼年一点苦没吃，说是蜜罐子中长大一点不为过。现忽然离了疼爱他父母长姐，独自一人那冰冷毫无人情味皇宫里。不但要绞脑汁想着怎么去讨好皇帝、太上皇，要躲避时时刻刻向自己逼近杀机。

现听家姐这样说，正德扑岫烟怀里。紧绷着小脸，满满都是倔强。

“家姐，四皇子说他近胸口疼厉害，可是不敢和皇后娘娘说，只问我该怎么办！”正德仰着脑袋，将自己心底大秘密说了出来。

岫烟脸色一变，美莲忙带着白芙和翠梅等出去侍奉。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还有四皇子身边小太监那顺，或许再加上他奶娘。”

岫烟急切追问：“那四皇子跟你说这话时候，身边可有人听见了？”

正德忙道：“没有，四皇子屏退了身边人，只有我和他。”

岫烟不禁陷入沉思。她不敢小觑皇后手段，想当然，作为皇后嫡亲儿子，四皇子难道真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善良？岫烟板直了正德小身子，肃然问道：“这儿也没外人，家姐问你一句。你可曾想过那个位置？”

正德沉思了半晌没吭声，知道外面回廊上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似乎是美莲吆喝了小丫鬟们去做什么，才打破了屋内寂静。正德目光灼灼：“大哥生性暴戾，叫他占了上风，将来我们这些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说不定还要连累咱们家。二哥虽然出身不好，但此人面善心恶，我见他与大皇子几次交锋，都是后者吃了亏。三哥恃宠而骄，就算做了皇帝，也是个喜怒无常难伺候主儿。至于四皇子说句难听，万一父皇走了前面，四哥有希望即位，那将来朝廷大权必定要掌握皇后手中。我要是不这厮杀中脱颖而出，怕等待只有死路一条。家姐你说，换了你，你能不想那位置？”

原来这小子早看明白了，岫烟莫名松了口气。姐弟俩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外面正德小太监平安就一个劲儿求美莲催殿下些出发。美莲也知道皇宫门禁森严，不敢耽搁。

正德和卢氏道了别，岫烟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站台阶上，正德反身冲她贼贼一笑：“家姐，我可听说了，妈张罗你终身大事呢，这么说，我要得个好姐夫喽！”

“臭小子！”岫烟才作势要打他，正德早麻利翻身上了马。岫烟忙嘱咐平安：“看顾好你们家主子，那马烈，不可叫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