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大婚番外(3 / 4)
着天,“我得收。”
费盛便把伞搁到一旁,扶着佩刀,说:“主子怎么走,我就怎么跟。”
陆广白在雨中策马,本想问问要不要换成轿子,哪想还没到跟前,就见对面骑兵奔腾,不像仪仗队,反倒像是锦衣卫。他猛地勒马,一句话没喊出来,被对面的鬼哭狼嚎打断了。
“皇上!”钦天监提着袍子穷追不舍,一路高喊,“吉时、吉时还差点……”
沈泽川的袖袍在雨中好似只低飞的鹏鸟,他经过陆广白,突然笑出声。雨珠逬溅,风踏霜衣犹如道疾行闪电,撞破长风。
“萧驰野——!”
沈泽川用力喊。
“出来成亲!”
萧驰野还在大门里,闻声净手的铜盆差点翻倒。他怀疑地探出脑袋,问朝晖:“我的时辰到了吗?”
朝晖肯定地说:“还没有呢。”
“皇上! ”钦天监举着册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我的娘,吉时还、还没……”
沈泽川的马把对面的仪仗队冲乱了,晨阳和澹台虎在人群里撞到一起,全都蒙了。
“我们还没过去啊! ”澹台虎纳闷地说,“你们怎么就过来了?”
“二爷呢!”晨阳急得跺脚,“喊二爷!”
“二爷!”费盛滚下马背,率先隔墙吼,“二爷!”
萧驰野摁住挡着自己的人头,瞧见兰舟就在马上。当下就要掀袍子去迎。可是侧旁“扑通”地跪下个礼部官员,抱住他的大腿:“二爷!时辰没到!”
“二爷!”又一个“扑通”拖住萧驰野的手臂,“礼还没成哪!”
萧驰野一把拎起对方的后领,扯开时朝丁桃说:“给我拖开!”
“得令!”丁桃大喊一声,没动,“大熊,上!”
历熊打幵双臂,也大喊一声,冲进人群,抱住对方,一股脑全摁倒。
“欸!”挤在人群里的官员们跟着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这他娘的,”澹台虎滚在地上,“到底是成亲还是抢亲啊!”
钦天监已经跑到沈泽川的马侧,他话都快说不清楚了:“皇、皇……”
沈泽川耳边的雨珠闪闪发亮,他从另一边下马,直接绕开了钦天监。门口的哪个敢拦?都还没喝酒呢,就全部装起醉来。
萧驰野握住沈泽川的手,一使劲,就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他罩住沈泽川,抬指吹响口哨:“猛,走了!”
礼部官员拍腿,一群人又挤出门,跟在后面追:“二爷!还没拜堂呀!”
“皇上、上……”钦天监扶着门,气喘如牛,有气无力地喊,“礼成了……”
猛旋身冲破雨,骤然展开双翼,划破狂风,飞向远处的薄雾缭绕的鸿雁山。雨珠扑打在放声大笑的两人脸上,浪淘雪襟把一切凡俗都拋在
后面。
向前!
风荡起重叠的袖袍,与凌空的草叶一齐翻飞,消失于雨中。
出书版番外·还钱
费盛在阒都的时候,跟离北的近卫没有打交道的机会,如今有心往萧驰野跟前凑,少不得要钻营一番。晨阳揣着明白装糊涂,与锦衣卫一道吃酒时只谈些细碎琐事,并不如何理会,唯独丁桃还是个傻小子,被费盛几颗糖哄得称兄道弟。
“你们锦衣卫能耐着呢,”丁桃洗着笔,歪头对费盛说,“听说早年到启东做督军太监的近卫,连兵马大元帅戚时雨的面子都敢驳,这风光,我们离北近卫可没有。”
费盛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说:“那是天子给的风光,纪无凡死了以后我们就夹着尾巴做人了。”
丁桃把笔晾到一边,继续说:“别的不说,光是‘听记'的本事就很了不得,我爹活着的时候常提。”
费盛想起丁桃过目不忘的能耐,便说:“傻小子,你若是想学,我教你。如今出了宫,规矩没有从前那么紧,回头我给主子说一声就成了。”
岂料丁桃露齿一笑,从怀里拿出自己很少离身的小本子,道:“不必学,我会,我爹亲传!”
院子那头的乔天涯搓着烟草,对旁边像木头一样的骨津说:“桃儿那本子,你们世子还真看?”
“往年要递上去,”骨津说,“现在不必了,我们跟着二公子,只要二公子过目就行。”
乔天涯咬住烟枪,歪了身子,笑了笑,说:“成吧。”
骨津扯了扯自己的前襟,顿了半晌,忽地耳尖一动,转头瞧着乔天涯,皱眉道:“你是不是偷看过?”
乔天涯磕了下烟枪,吞云吐雾间慢吞吞地说:“我……他的小人画得是真丑啊。”
丁桃的牛皮小本每日都擦得干净,里边夹满了稀奇古怪的条儿,这小子还很细心,给其中相对重要的信息都涂了红框。几日后,他照常把小本交到了萧驰野案头。
沈泽川碰巧路过,把本子认成了锦衣卫的听记本,与骨津谈事时随手翻了翻,只见最后一页赫然写着:
天琛元年,大雪,二公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