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4 / 6)
又?用?,路往前走了不知多少步,不可撼动的底线规则一退再退。
她不是没有察觉。
她察觉了,仍是站在?原地,不肯多往前迈一点。她就是如此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要?赌上所有一切,扛住所有风雪,你得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走一条怎样残忍到万劫不复的嶙峋之路。
你非得在?这样的前提下,做出?抉择。
她会根据你的语气亲疏,你下意?识给出?的自然反应,审时度势,从容选择进与退。
——这算什么。
——就算是战场上两军对阵,厮杀骤烈,分出?胜负,也没有要?败下阵来?的那个亲口承认自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说法吧。
幕一拿过被商淮拍在?桌子?上的告示,仔仔细细看了遍,“哦”了声,不知是觉得真稀奇,还是附和商淮:“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阴官本家张贴,还是为天都办事?……真出?人意?料。”
宿澄拍了拍商淮的肩,与那张告示脸贴脸看了好一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淡定些,放宽心。”
商淮简直要?跳起来?,温禾安支着腮看戏。
她早就发现了,这位天悬家的公子?对阴官本家有着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热忱情怀,好似将阴官本家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而实际上,他连阴官本家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她扭过头去看陆屿然,压抑不住好奇,语气里有种言笑晏晏的天真:“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陆屿然根本不理她。
温禾安也没觉得难堪,她只转了个方向,看向宿澄和幕一。这两人看似在?安慰商淮,实则跟唱双簧似的打配合,解答她的疑惑:“……商淮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可不是什么摆渡之法,而是阴官家家主?。”
温禾安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她顿了会,在?脑海中搜寻出?一张脸,再看看商淮,很难想象他会有如此胆量,舌尖抵了抵齿根,仍难置信:“阴官家家主?,凌枝?”
商淮捂了捂脸。
没有否认。
温禾安来?了兴致,她问:“你见过她?”
“见过。但她红绸覆面,我没看清楚。”商淮捏着那张告示,看了又?看,抖得哗哗响,很是不甘心地皱眉,颇感烦躁:“这张告示肯定不是她的意?思,她十几年没出?过面了,最?讨厌掺和这种事?。”
“你们说,是不是她那个师兄做的。”
温禾安的表情有点茫然,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太?好,眼神中却明摆着写上了一行字:你连人容貌都没见过,怎么就心心念念,还迁怒上人师兄了。
罗青山摆弄着药箱,上锁,吐露了商淮的坎坷“情史”:“三四十年前吧,他嘴里时间常变,我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那次他在?溺海上临时出?了点状况,命悬一线,大?抵是机缘巧合,那会阴官家家主?并未闭关,正在?那片海域巡视,顺手就将他捞起来?了。自那之后,他又?是查阴官家资料,又?是三天两头拉着我们要?登门拜访……”
说到这,他开始叹息,同时摇头:“实际上那次欠的情公子?早就还了,阴官本家和巫山有时候是会有往来?的,但不是为了权势交易,是因帝主?昔年的一些吩咐。 ”
他说得含糊,一句带过,接着说:“后面的事?,姑娘也能猜到,他是因为这个才去学的摆渡法,这些年也一直试图跻身?本家,但就……就是现在?这样。”
温禾安没忍住笑了下,脸颊生动愉悦,眉梢
微动,声音清脆地揶揄商淮:“这叫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商淮将那张告示遮在?自己脸上,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满室的人形容自己的感觉,最?终泄气:“也不是。当时情况危险,人之将死,记忆也深刻,说真的,这么多年了,什么厉害的不厉害的阴官我都见过了,就连阴官家那位大?师兄在?溺海的本事?我也看了,终不及家主?红绫一卷,溺海浪掀千米,海底深漩千数合一。”
“每次想起她将我从海底救起来?那瞬间的眼神,就觉得很不一样,又?温柔,又?娴静。”
商淮希冀有人能懂他的一见钟情。
懂那种被小猫时不时挠下心脏,难以忘怀的感觉。
温禾安不懂,但是她听懂了“温柔”与“娴静”,有点没有办法将这两个词和印象中那张脸联系在?一起,她很是迟疑,看了看陆屿然。原本只是想交流下对阴官家家主?的印象,谁知视线一转,落到了他的衣领敞口处,顿了一下。
眼里笑意?如流星,渐渐褪散许多。
商淮垂头丧气,难得垮了精神,他问温禾安:“吃不吃饭,我现炒两个菜将就。”
这两天想在?萝州城吃点热乎的东西,烧饼铺前都得排长队。
温禾安眼睛微亮,没有拒绝的理由,见商淮把那张告示揉开了丢成团,冷哼一声,这才解气地去了厨房。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院门,停在?了结界外。
最?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