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4)
刻薄劲儿收都收不住了。
秦王这会儿也学乖了,他想起施父施母对着他时和煦慈爱的表情,他已非从前吴下阿蒙,从前纨绔轻狂时犯下的错,绝不能再犯第二回。
不管母妃是为了什么,应承了谢纵微的请求,愿意帮窈妹遮掩,终归是窈妹受益,秦王乐观地想,他再努力些,说动母妃到时候多多照拂窈妹,有他在,不怕窈妹会为婆媳关系发愁。
“首辅大人总是这般高姿态,可惜了,如今的女郎啊,都娇气得很,得靠哄。届时我与窈妹成亲宴客的时候,你可千万记得上门来喝一杯喜酒。我不像你,我度量大,不嫌你那冰块脸晦气。”秦王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一场,我也不忍心见你夜夜独守空房,趁着这张皮囊还没垮,趁早收收心再娶一房吧。”
“奇怪,如今正是青天白日,阳气最盛的时候,怎么秦王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鬼魂上了身,尽说些让人听了发笑的糊涂话?”谢纵微睨了一眼跟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一脸狰狞的秦王扈从一眼,“赶快找大师给你家殿下驱驱邪吧。”
笑话,他哄阿窈的时候,秦王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捧着他衣服上那几十颗宝石擦灰呢。
想当他孩子们的后爹?痴人说梦。
山矾在一旁也等了半晌,见两个位高权重,偏偏又在这件事上格外幼稚的男人犟着脾气,互相甩刀子,面上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大人的疯劲儿都发出来,挺好的。
邪火都朝着秦王发了,到时候他们这些底下人可不就能少受些牵连么。
山矾乐呵呵地打着算盘,见谢纵微淡淡睨过来一眼,他立刻会意地上前,将超光的缰绳递到他手里,一板一眼道:“大人,您该回去喝药了。”
谢纵微今儿告病,没去衙署,也不算是欺君,因他前两日心绪起伏过大,吐血又失眠,整个人瞧着病怏怏的,一股子阴郁劲儿看得令人心惊。
生怕丢了这份工的山矾忙去请了白老大夫给他开了几贴药,好说歹说劝着人喝了下去。
“为了夫人,为了二位小郎君,大人可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不能给别人可趁之机啊!”
山矾记得自己当时是那么劝的。
效果么,自然也是很好的。
原本还一脸苍白好似下一瞬就要羽化登仙的人脸上露出一个冷笑:“对,我没闭眼之前,那只老花孔雀休想近她的身。”
诚然,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秦王也不是什么良配。
这会儿听得山矾说起喝药的事,秦王狐疑地瞥了谢纵微两眼,目光轻快地往下三路的方向飘了飘。
可别是什么不正经的药吧。
想起军营里那些男人说的粗话,年过三十仍是清纯童子鸡一只的秦王有些担忧。
他还没用过呢,该不会就不行了吧?
谢纵微没搭理他,翻身上马:“走吧。”
看着他们离开了,扈从忙道:“殿下,咱们也回吧?几日后就是马球赛了,咱未来的王妃娘娘也要去,您可得打扮得精神些,不能让别家儿郎给比下去了。”
“笑话!”
在比美这方面,秦王很是自信,汴京城比他还会打扮自己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他自小就和窈妹一起打马球,他们是天生一对的拍档。
将定情之地选在马球场上,也别有一番意义。
意气风发的秦王畅想着未来,美滋滋地带着人走了,浑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骑马出了槐仁坊之后,先前那匹神骏白马又溜溜达达地带着它的主人回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山矾一言难尽的目光,谢纵微不以为意:“兵不厌诈。”
山矾呵呵一笑:“大人精通兵法,小人钦佩。”
“钦佩倒是不必了,你替我去办两件事。”
山矾表情一整:“您说。”
“第一,让银盘过来。”
山矾点头应是,银盘是大人暗卫里身手最利落的一个,又是女儿身,贴身侍奉在夫人身边也妥贴些。
“第二,找两个知情识趣的人,跟在老太君身边,别再让她做让我为难的事。”
山矾继续点头,心中暗叹,只觉得大人也可怜得很,本来年纪就大了,又因为一张死嘴惹了夫人嫌弃,已是胜势渺茫,偏偏大人的亲娘和妹妹还要争先恐后地扯他后腿……
山矾领命,纵马办事去了,谢纵微则是又折返回了小院。
来开门的是绿翘。
小丫头看见谢纵微,显然有些惊讶:“谢大人,您怎么又来啦?”
谢纵微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有些事,要与你们大娘子说。”
大娘子?绿翘糊涂了,却在男人隐含威势的眼神扫过之后,不自觉地让开身子,请他进去。
施朝瑛再见到谢纵微,并不觉得意外,她瞥了一眼房门紧闭的西厢,冷淡道:“你随我来。”
谢纵微的目光从那道紧闭的门上移开:“好。”
……
施令窈一头钻进了她的香粉屋子,鼓捣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是绿翘端进去的。
那个时候绿翘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想和她说什么。
说什么呢?
调制出了一版让她还算满意的新香粉,施令窈伸了个懒腰,柔软细白的身体随着一声软软的嘟哝声缓缓舒展开来,她的思绪也停顿了片刻,任由自己沉浸在须臾的放松之中。
有些饿了。
施令窈摸了摸平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