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二 if线追妻火葬场完(1 / 3)
谢纵微见山矾支支吾吾的, 心里猛地浮现出一个猜测,他闭了闭眼,眼底的酸涩却没能跟着松缓, 他索性睁开眼,略有些虚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高几上摆着的官窑素瓶上,声音也如细颈悬胆的瓶身一般, 泛着清冷的釉色:“秦王也追着去了, 是不是?”
声音轻飘飘的, 带着几分疲倦与惆怅,山矾听着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他讪笑两声,安慰道:“秦王殿下没有差事在身,乐得逍遥自在嘛不是。”
谢纵微看着手边堆积如小山的文书, 冷笑一声:“备马, 我出去一趟。”
山矾下意识应了一声,想到大人既然要出门追妻, 自己想必也是要跟着过去的,少不得要和家中妻女别离。想到家里才四岁的小妞妞, 山矾心中一阵不舍, 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时,却迎面撞上了谢母。
“老太君, 您”
谢母狠狠杵了杵手里的拐杖, 目光越过山矾, 看向立在桌案旁, 神情难辨的谢纵微, 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延益,就算你妹妹做错了事,你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你不能这样对她啊!”
山矾在一旁使眼神使得眼皮子都快抽抽过去了, 谢母还是顽固地不肯走,死死握着拐杖顶端那颗雕刻着龟寿延年的黄玉石,想起如今不知被关在哪里的女儿,心里焦灼极了,竹苕看出气氛不对,悄悄朝她递眼色,她也不接。
谢纵微将手边的文书整理好,淡声道:“您为谢拥熙求情一句,我便剁掉梁云贤一根指头。等剁完了他的,便轮到谢拥熙了。”
说完,他看着神情陡然间难看下去的谢母,嘴角微翘:“阿娘放心,剁下来一个,我便还您一个。日久天长,说不定您总有凑齐的时候。”
谢母眼中的惊恐之色几乎快溢出来,紧握着拐杖的手一松,居心连忙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硬着头皮道:“老夫人,婢扶您回去歇息吧。”
谢母既为儿子毫不留情地展现出的冷漠与狠绝而心伤,想起他刚刚短而有力的威胁,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女儿在他手里只怕是要受不少罪,一时间惊怒交加,眼睛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一阵鸡飞狗跳。
好半晌,书房才回归一片寂静。
谢纵微眉眼间带出几分沉郁。
“让人好好关照他们,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多了迷了心,那就多吃点儿树皮草根清清肠胃。”
山矾点了点头,想起在田里呆站着都要哭喊惊叫被蚂蝗吸血的谢拥熙和梁云贤,眼眸中闪过几分鄙夷,痛快地点了点头:“是,大人放心吧。”
快到四月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谢纵微看着满室的冷清,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她们娘仨在路上过得如何。
自然是很好了!
谢均霆被秦王偷偷抱着出去骑过一次马之后,就迷恋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真马可比爹马和叔马都好玩,都威风!
只是乐极容易生悲,这日夜里谢均霆便得了风寒,夜里整个小人儿烧得滚烫一片,生生把和他睡在一张小床上的谢均晏给热醒了,吓得他手脚并用地爬下小床,又去把施令窈摇醒了,大半夜的弄得人仰马翻,喝了药的谢均霆在母亲怀里抽噎着睡了过去,看着那张在睡梦里仍然眉头紧皱的潮红小脸,施令窈心里一酸,抱着他拍哄了好一会儿,见小人儿睡得沉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榻上。
谢均晏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见阿娘把弟弟哄睡着了,他才揉了揉眼睛:“阿娘快睡吧,大宝看着阿娘睡。”
过了两岁生辰之后,两个孩子口齿越来越伶俐,施令窈看着他幼嫩却认真的小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出手把他搂到怀里亲了亲:“今晚咱们娘仨一块儿睡,你瞧,这床这么大呢,多两个小豆丁也没关系。”
谢均晏既为能和阿娘一块儿睡高兴,又为自己成为阿娘口中的小豆丁而忍不住皱眉:“不是小豆丁”
施令窈用一个枕头横在两个孩子中间,又让谢均晏躺下,听着他的嘟哝,她眉眼一弯,随口哄道:“好好好,不是小豆丁,是大豆丁。”
谢均晏有些纠结,但是,豆丁这个词,听起来就很幼稚啊。
施令窈轻轻拍着他,母亲身上熟悉的香气温柔地裹住了他,谢均晏脑子一糊,很快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烛光昏黄,透过一层青色床帐透进来更显朦胧,施令窈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忽地想起谢纵微。
他若是知道了小宝生病的事,不知道是会先生气,还是会先担心。
她们歇脚的这处驿站很安静,已到深夜,屋外鸟雀惊起树枝摇曳的杂声渐渐低了下去,她的思绪也跟着沉静下去,看着孩子们可爱的小脸,渐渐生出睡意。
这一趟出行是兴起所致,少不得有些匆忙,好在苑芳将白大夫从前给的那些药丸子都带上了,昨夜里又煎了药汤给谢均霆服下,到了第二日清晨又喝过一道药,苑芳手放在眼睛骨碌碌转的谢均霆额上贴了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温度退下去了,再喝两贴药,这两日也不许再跑去外面玩儿了,知道吗?”
谢均霆隐含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他眼尖地看见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门口徘徊,立刻尖声道:“叔!”
眼看着大家的视线都朝他投来,秦王低垂着眼进了屋,看着孩子泛着病色的脸,他嗫喏道:“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