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3)
赵令崖&姒宁(强取豪夺)
翌日, 天光乍现。
赵令崖轻阖着眼,双臂伸展由侍女为他更衣,平和的眉眼间隐隐浮着一层难以疏解的郁气。
自昨夜起, 他就莫名感到一股道不明说不清的烦闷压在心头之上。
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去把许谨找来。”
侍女恭敬福身, “是。”
许谨来的很快, 他朝赵令崖行了礼, “殿下。”
赵令崖挥退侍女,抬指一边扣着领边的盘襟扣,淡声问:“月歆宫里可有传来消息?”
“……琴芳说,宁贵嫔昨日听完她的话就去见了皇上。”
赵令崖捕捉到许谨开口时细微的迟疑,视线落到他脸上,“还有呢。”
许谨忽觉心里有些发毛, 可转念一想三殿下于宁贵嫔本也就是逢场作戏,于是如实道:“宁贵嫔自昨日去后,一直未归。”
赵令崖拈着盘襟扣的手顿住,“你说什么?”
语调仍然平稳,以至于连许谨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回殿下, 宁贵嫔与圣上一夜都没有离开御书房。”至于两人究竟有无发生什么,许谨现在也还不知道。
赵令崖呼吸猛的一沉, 两人竟共处一夜到了现在。
一个是天子, 一个他的妃嫔,漫漫长夜……赵令崖毫不迟疑的掐断会影响他理智的思绪。
姒宁对他用情极深,而且她还有那药可以用于不备之时,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留在了御书房。
赵令崖有条不紊的思忖,往外走的脚步却一刻不停。
阔步走在他行过千万遍的甬道之上, 两侧高耸的宫墙让赵令崖头一次感到了压抑。
左拐是月歆宫的方向 , 赵令崖目不斜视, 冷静的往谢贵妃宫中去。
嬷嬷出来相迎,“见过三皇子。”
“母妃可在殿中?”赵令崖一如寻常含笑问话。
“在呢,奴婢这就去通传。”
谢贵妃慵懒靠坐在罗汉床上,见赵令崖进来招手让他坐下,“你来的正好,陪母妃说说话。”
太监搬来椅子,赵令崖掀了衣袍坐下,“母妃怎么瞧着像是有心事?可是因为宁贵嫔。”
“你也听说了?”谢贵妃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我到不至于为个妃嫔侍寝而烦心。”
宫里女子多了去了,她要一个个烦过来,旁的事就不必做了。
“我烦得是,这是你父皇第一次让后妃夜宿在御书房。”谢贵妃说着脸色有几分不好看,“过往何曾有过这样的事。”
“也未必就是侍寝。”赵令崖道。
谢贵妃闻言嗤笑出了声,“不是侍寝还能是什么?”
“你当你父皇是什么圣人,摆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宫中就为了看?”
谢贵妃的话让赵令崖平静的神色出现一丝龟裂。
没错,不是侍寝还能是什么。
方才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都变得苍白。
赵令崖默然不语,总归他相信姒宁不会让他失望。
宫女端来了茶,赵令崖端起就往嘴边送。
“殿下仔细茶水烫。”宫女急急出声。
赵令崖已经饮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灼痛着他的舌尖,他紧蹙起眉,压了压唇角,“不打紧。”
“娘娘。”嬷嬷人还未进殿,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
她快步都到谢贵妃跟前,满眼震惊地说:“皇上刚刚下的口谕,册封宁贵嫔为宁妃。”
谢贵妃脸色顿时一变,手撑着案几坐直身体,“不过侍寝了一夜,皇上就直接封了她为妃!”
“可不就是,现在各宫只怕都知道了。”
“喀嚓”
突兀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一齐扭头。
赵令崖半垂着眼睫,面孔平静的看不出半分情绪,可莫名有一股不知从何处升起的阴翳,使得殿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谢贵妃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嬷嬷先惊呼了起来,“三皇子,您的手!”
赵令崖手中的杯盏竟生生被他捏碎了去,滚烫的茶水落了满手,混杂着还有丝丝血迹,一滴滴落在地面。
谢贵妃掩嘴惊呼,“快去请太医。”
“不打紧。”赵令崖仿佛没有痛感一般,松开手,碎了的杯盏应声掉地,他随意甩去满手的水珠,淡声解释,“杯子太脆了,母妃将来使得时候需得小心。”
“怎么不打紧。”谢贵妃哪顾得上杯子不杯子,看着他被烫红的掌心,以及一道道被瓷片割出的伤口,心都揪在了一起。
赵令崖牵唇笑了笑,“不过是小伤。”
他拿出帕子,从容不迫的压到伤口之上,又问:“当真侍寝了?”
清浅的嗓音透着莫测。
嬷嬷道:“正是,奴婢听太监说,宁妃方才回月歆宫,乘得还是御撵。”
赵令崖还是在笑,眼里压抑着的可怕情绪却一再的强烈,仿佛随时会冲破理智,形同被背叛的愤怒直冲于顶。
而愤怒之下,是让他心口抽痛的窒息感。
*
姒宁从未感到如此疲累过,思绪也同样恍恍惚惚,一回到宫中就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姒宁怔望着黑漆漆的帐顶,回想昨夜的纠缠,喘/.息,又仓皇闭紧眼。
她不后悔,只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悲戚冲上心,她不自禁的哽咽,嗓子又干又涩,扯得她发疼,轻促的喘了几下,姒宁有气无力的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