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 / 3)
曾经林晋慈一度手足无措地活在这些评价里。
不明白为什么好不容易她成了断尾求生的壁虎,却又被要求做一个将痛苦化作珍珠的蚌类。
她花了一些时间弄清楚其中的道理。好像只有那些自知做了可恨之事的人,才会害怕被记恨,施恶者冠冕堂皇向受害者讨要免费的谅解,才是无耻行为。
“擅长记恨”并不是什么缺点。
在国外那几年,林晋慈时常在一些独处时刻想到傅易沛,以及和傅易沛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想,只要傅易沛对她做过一件不好的事,像她这样“擅长记恨”的人,大概就可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割去病痛的患处,也是她所擅长的。
但是没有。
一件也没有。
就连她在电话里决绝提出分手时,这个人也不曾口出恶言或者严加逼问,只是沉默,呼吸间的停顿如哽咽,祝福她未来一切都好。林晋慈提醒他,这话他刚刚已经说过了。
他低声道,没关系。
好像无论如何,他原谅了她的所有。
即使分别,也以笑目送。
即使多年后,被林晋慈的母亲私下约见,也会揽去所有责任,说是他一直在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