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3)
周老大儒千里迢迢坐船而来,紧赶慢赶,总算在对方带他孙子离京前,赶到了京都。
“老哥哥呀,老哥哥一一”
京城长街之上,周大儒颤巍巍拄着拐杖在后头追着,边朝前头挥手呼唤着,边声泪俱下道,“我就这一好孙儿啊,你就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别把他带走了……”
华圣手皱眉朝后望了眼,对方这老态龙钟的可怜模样,总让他觉得似是在欺负老者。
不由用力挥手,“这把岁数了还出来作甚?快回家去罢。”
被强拉着走的周明远,见到他祖父,连声疾呼:“阿爷救我!救我啊!”
周大儒急道:“老哥哥就留下他罢!我家还有诸多好儿孙,你去选去,任你选!”
可不能将他的贤孙带走啊,周家那些儿孙可就出了这么一个麒麟子,其他的无不蠢笨如猪。他可就指望这贤孙顶起周家门楣呢,哪里能拱手让人了啊。
但又不敢太过得罪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医。旁的不说,就他这双老寒腿还望对方给开个良方治治呢。
眼见对方充耳不闻,抓着他那不知何故手软脚软的好孙子拎上了马车,周大儒也急急上了候在旁侧的马车,颤巍巍由人搀扶着坐在车辕上。
边让人赶紧驱车跟上,他边怆天呼地的哀求道,“老哥哥手下留情啊——”
陈今昭在散朝后听闻了此事的后续。
周老大儒苦苦追了十里地,总算磨得对方松了口,放弃收他那好孙儿为徒。听闻华圣手丢下个治老寒腿的方子后,就气不顺的走了。
她与沈砚都不禁为那周同年捏把汗,对方好悬要过上日夜诵背《汤头歌》的日子。
沈砚的面上罕见显露出庆幸之色,“幸好我早出了翰林。”
陈今昭就朝他打量一番。君子如玉,又绝顶聪明,为人性子沉稳,言行举止亦从容不迫,可不就万分符合那华圣手的择徒标准。
若沈砚在场,依对方那火眼金睛,这一眼相中的可能就是他了。想象了下沈砚背着药箱给人诊脉的情景,她不由有种荒谬感,又不免忍俊不禁。
“当真无法想象,泊简兄一本正经给人扎针开药,会是何种场景。反正,即便那时泊简兄成了神医,我也不敢让你看诊开药的。”
沈砚无奈看她一眼,“彼此彼此,我亦无法想象,朝宴你给人望闻问切的模样。届时吃你开的药,我怕都不大安心。”
两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出了宣治门,两人走了一段路,就道别各自离开了。
他要去户部衙署,而她要出宫前往屯田司。
而就在陈今昭走到一段僻静些的宫道上时,不知从何处冷不丁冒出的刘顺,吓了她一大跳。
“大监,你这神出鬼没的,要吓死我不成。”
刘顺苦笑道,“陈大人您躲了奴才好几日了,是您要愁死奴才啊。”
陈今昭下意识左右望了望,这条宫道上除了他俩,再无旁人。
“我不是已向殿下告假了两日?大监你再跟殿下说说,容我再缓上一两日,我后日,不,明个去可成?”
她是真的有些遭不住啊。
这隔日一去,却非隔日一回。
亦如她从前所料,如今这榻间情势每况愈下,愈发让她不好过了。以往他好歹还竭力收着,现在却日渐一日的放纵,渐渐有些索取无度的趋势。
她被他缠磨的快疯了。
有时候大半宿的情事下来,翌日清早她连爬都爬不起来,还上什么早朝。
一次两次还能糊弄过去,要是每隔一日她就向朝廷告假一次不上早朝,那就算廷臣们再傻,也能知她有问题。
刘顺脸上都有些麻木了,“这话,您两日前就说过。”
“啊,是吗。”
“是啊。”他无力道,“加之今日,您已经足足有五日未去见殿下了。”
刘顺心道,这是生怕气不死他们殿下啊。每每下朝还装作看不见候在殿前的他,步子还捣腾得飞快。
陈今昭震惊,竟有五日了吗。
有那么久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刘顺好心劝道,“屯田司那块若有要事的话,奴才替您传达。您这会还是赶紧去上书房一趟罢,殿下这两日的心气,可不太顺。”
上书房内门窗紧闭,刘顺从外开了半扇殿门请她进去后,就又赶紧将殿门关紧了。
这时东偏殿的门开了,里头的人闻声出来,出殿后同样也将殿门带上。
公孙桓并不受控的看向正殿大门处,两扇朱红殿门闭得严丝合缝,虽里头动静外人无法探知,但不代表他猜不到啊。
有些眼痛的收回目光。
虽然这段时日下来他已经勉强接受了这桩荒诞之事,但每每见殿下与那陈探花成双入对,宛如对鸳鸯似的场景,他都觉得双眼像是被蜂蛰了似的。
他走向殿前候着的刘顺,难以启齿了会,到底忍不住提醒了句,“这还是青天白日。”
就不能好生劝劝殿下,好歹忍到天黑再说。
刘顺依旧是那滴水不漏的说辞,“殿下有急务,哪顾得上白日还是黑夜。”
公孙桓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你是殿下近身伺候的得力人,你得多劝劝,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公私分明。要不廷臣们真有个紧急要务来报,不慎撞上了,可如何是好。”
“公孙先生这不是难为奴才?自古宦官可是不得干政的。”刘顺为难道,“您是殿下座下第一人,劝谏这事,还是得您来。”
公孙桓看他一眼,没说话。
心道,跟他装什么蒜。还干政,殿下这会在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