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情我愿(5 / 6)
将将从甬道闪身进浴室的明怡,听到这么一句,心突突一跳。
回得这样早?
明怡暗道不好,紧忙将身上的夜行衣,和里头一层小厮衣裳褪下,悉数绞在一处打个结,扔去暗黑的梁角,再环顾一周,见素日洗脸的木架上有一盆水,二话不说湿了帕子往面上一拂,将那易容的药灰给抹去。
而这个空档,那声“夫人”愈近,已在屏风外了。
“家……
明怡盯着屏风唤了一句,裴越一向极有风度,从不窥测她沐浴,是以听到声响,只立在屏风外便不动了,
“你怎么了?屋子里怎么没个伺候的人?”
明怡头上还束着男发,立即抽出簪子,一头墨发如瀑布般铺落,手法太快,不留神簪子撞在铜盆,碎成两半,继而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裴越听得一声叮当,只当明怡出了什么事,越屏风而入,
一抬头,四目相对。
明怡一身雪白的中衣洒落立在盆架旁,方才净过脸,鬓角发梢带着湿气,一双清透的眉眼好似被水洗刷过,格外幽亮明净,她定定看于他,解释道,
“我适才睡了一会儿,这厢醒来出恭,家主这是忙完了?”
裴越见她面颊水渍未干,逼近一步,肃声道,“脸上怎么湿得这样厉害?”
明怡哂然道,“做了个噩梦,吓出半身汗,方用帕子擦了擦。”
裴越却觉着她不大爱惜身子,“寒冬腊月的,怎能碰冷水?”
回到屋内,摇了铃铛,让下人进屋伺候,好在迷香已过,后院婆子得讯立即将温着的水提了几桶送进浴室。
长春堂的浴室极大,当中以竹屏作隔,裴越在东,明怡在西,各自花了些功夫收拾停当回屋。
两人并排坐在榻沿,用了同样的皂角,气息交织在一处,明怡实在口渴,恰才喝了几口,这会儿又倒了一盏,事情办的很顺利,心里也松快。
裴越请君入瓮,她便借力打力,想必不出两日便有结果。
裴越脱好鞋,打算上榻,余光从明怡身上掠过,视线里隐约划过一丝血色,目光登即移过去,只见明怡的耳珠似乎被什么划过,带出一条血痕。
“何时受伤了?”
明怡心蓦地一紧,搁下茶盏茫然问他,“哪儿?”
顺着他视线往脸庞抚去。
裴越盯着她伤处,蹙眉,“耳珠被划了下。”
明怡想起方才被青禾捎带进府,定是被树枝划伤了,面不改色解释道,“是吗?我毫无所觉,莫非方才看话本,被纸边刮了下?”
纸张刮过的痕迹与树枝划过的痕迹是不同的,光线暗,裴越第一眼还没瞧清楚,待凑近细瞧,明怡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覆身过去。
殷红的唇瓣贴住他薄唇,
裴越始料不及,身子僵住,连着呼吸也一并屏住了。
她的唇太凉,带着霜雪之气。
却也极软,至少比她那个人要柔软。
两人就这么贴了足足好几弹指功夫,谁也没动。
已到亥时四刻,逼近裴越就寝的时辰,这么一闹要闹到何时去?裴越在斟酌。
明怡方才是情急之举,要如何亲人,心里委实没数,罢了,做都做了,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于是她双手覆上他胳膊,就着把人推上榻间,唇压在他身上,等着他反应。
若裴越不乐意,她总不能勉强?
帘帐滑下,覆住二人交叠的双腿,外间的灯芒已被遮挡住,拔步床内只余朦胧的灯色。
她呼吸泼洒过来,挺翘的鼻梁抵在他鼻翼处,那张脸似乎犹带着被水浸透过的氤氲,眼直勾勾盯着他,裴越被她瞧得喉结翻滚,这几日与她同床共枕强抑的燥热好似被点燃,如火簇簇窜起。
他抬手钳住她腰身,翻转过身,将她压下,二人的双腿也由之均挪上塌。
裴越眉目沉静注视她,幽深的瞳仁翻腾着欲色,低声问,“想好了?”
都这样了,还能没想好?
明怡坦然道,“是”,简简单单一字,透着洒脱的韵致。
裴越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再度俯身,贴着她唇瓣细细研磨,毕竟不是那么熟稔,又是第一回 ,动作极是温柔,一手撑在她两侧,腾出一手去解二人的腰带。
二人外衫已褪,本只剩中衣,中衣再解下,只剩薄薄的丝绸寝衣了,明怡身上有伤痕,不习惯被他瞧见,陡然拦住他的手,“家……一件吧,我……
“好。”裴越自来矜持,也不习惯赤身相对。
层层叠叠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扔出来,有中衣,有亵裤,片片飘落在脚踏,覆住那两双冬靴,各人身上留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被褥裹上来,密闭的空间,体体面面的,少了那么一层尴尬。
不喜口液交缠,未伸舌尖,裴越只在她面颊流连片刻便往下,与此同时双手捉住她手腕,一点点与之相交最后将之扣在头顶。
明怡从未被人这般强势对待,很不习惯,喘上一口气低声商议,“家主,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这时,身上那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嗓音被渡上一层沙哑的欲色,“你说呢?”
明怡与他对视片刻,张了张嘴,竟是无力反驳。
看来上回伤他的事是过不去了。
明怡望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落在裴越眼里便是有些委屈了,他又垂眸在她唇瓣覆了覆,算是安抚,与此同时,长膝已顶进来,明怡脸蓦地一